謝長留忙又跟著起來,拉著她不讓她躲,“說啊!誰惹你了,我給你報仇!”
“不用你管!”寶兒甩開他手,站在圍欄邊上,麵朝著不遠處的山。
謝長留站她邊上也就能瞧見她側臉。整個人冷悶悶的,他也不敢像平日裏那麼不著調了。
也不知吹了多久的風,寶兒這才想起要去賣畫的事。
揉了揉被冷風吹得發硬的臉,抱起了擱一邊的畫。
謝長留不敢再問什麼,就一路跟她後麵。
等到了河道邊上,她住了腳,謝長留這才問道,“來做甚?”
“一邊呆著去!”
“好好好、、、”見她瞪眼看過來,謝長留隻好裝老實樣,後退了幾步,在那抱著胳膊瞧她。
寶兒瞅著那一群研究碑文的各式人抱著畫過去了。
“我有樣好東西,你們可要瞧瞧?”她倒也不怯。
自挖到石碑後,縣裏、州裏過來的人也越來越多,村民時有過來叫賣東西的,他們也不意外。
不過瞧這眼眸透亮的俊俏小姑娘來賣東西,倒是頭一回。
“什麼東西?”幾個年歲稍大的,瞧她也就是孫女般的年紀,頗有耐心道。
寶兒忙把手裏的拿布裹好的畫翻開來給他們看。
“呀!”幾人同時驚呼不已。
謝長留也好奇的湊了過來,見那畫先是內裏稱奇,可麵上卻不屑的撇撇嘴。
“有什麼好的,不就是鳥毛玩意兒嗎!”他以為是蘇簡做的。
他話音還沒落呢,就見寶兒陰著臉瞪他。
“此言差矣,如此精美絕倫,真是罕見啊!”一個老傅駁他道。
其餘幾人見畫就兩幅,忙著急道,“可是要賣?多少銀錢?”
、、、、
竹閣裏,謝長留瞪著眼睛瞧著寶兒坐在地上數錢,一副鬆鶴圖五十兩,一副丹鶴戲水三十兩。人家身上沒帶這麼多,兩人一共給了三十倆,餘下的,明個會派人送來。
普通農家收入一年也就六七兩,多的不會超過十兩,她這兩幅畫就抵了人家五六年的收入,可不讓人震驚嘛!
這不,在河道邊瞧見這一切的錢婆子就攆了過來,她雖不知道賣了多少錢,可見那小童給寶兒一袋子錢,可是沉的嚇人喲!
“寶兒,你剛才賣了啥?”
聽到聲音,寶兒連得把兩塊十兩的銀子放進了衣袖裏,另外十兩碎銀擺在明麵上。
“沒啥東西,哥哥的畫!”
說是蘇簡的,可省不少口舌。
果真,錢婆子一聽是蘇簡的畫,麵上就不那麼迫切了。
“哦,我說呢,瞧那幾人爭的歡,定是什麼學問東西。”說著伸頭瞧瞧寶兒臉前的銀錢,“喲!賣了不少吧?”
寶兒手裏攥了塊大的,看了看臉前道,“幾兩銀錢,留著哥哥考學用呢!”
錢婆子扯嘴笑了笑,這才退回了要踏上來的腳,“我正巧路過,就來說兩句話,正打算回家準備飯呢,就不打攪你跟謝公子了!”
寶兒應了聲,看著人走了,臉上僵硬的笑容再也掛不住了。
以後還得注意著點才行。
村裏本來各家差別不大,若是有一家富裕起來了,就得招不少人的眼,挨不少閑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