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長留倒是消失了,寶兒也清淨了不少。家裏太煩,她不願待,幹脆把做羽毛畫的物件搬到了小竹閣裏,除了吃飯的空,多數時間都待在這裏。
董氏幾日不見謝長留再來,再加上沐香在她耳邊小嘟囔,情緒又上來了。
“那丫頭又死哪裏去了?是看我老婆子不順眼嗎?家裏盛不下她?!”
沐氏忙放下手裏的針,揉著早已酸疼的眼道,“哪裏是!那丫頭就愛熱鬧,八成去後山看人挖溝去了!”見董氏麵色稍霽,忙理著手裏做了一半的衣裳道,“娘,您看看,這袖口是繡壽花好還是鬆針好呢?”
董氏斜眼瞅了瞅,鼻子一皺,“你瞧瞧這針腳,都是歪的!做出來,我都穿不出去!”
沐氏忙眯了眼,湊近了看看,確實有兩針冒了出來,忙揉眼離近了些,“我這就改,這就改!”
門外鄰村賣豆腐的聲傳來,董氏一聽,就道晌午要吃魚燉豆腐。
沐氏本想說這時候沒處買魚去,可一想董氏難得有想吃的,隻好應聲回屋取錢去了。
或許挨家挨戶問問,興許能有呢!
沐氏一出門,沐香就搬了凳子坐到了董氏邊上,“奶奶,我瞧姑姑剛才塞袖子裏的錢袋子好鼓啊!”
董氏嘴一歪,哼了一聲,“那可不!你表哥的的補給可不少呢!”心裏也好奇這家裏到底有多少錢呢!
沐香湊近了來,小聲道,“要不,香兒去屋裏看看?”
董氏眼眸一亮,點了點頭。心裏想著,若是真的有不少錢,她回去前也好開口問沐氏拿,她若敢哭窮,那自己可就不給她好臉了!不鬧他個天翻地覆,讓她臉上臊的見不得人才怪!
沐氏好不容易在村口一戶家裏尋了兩條紮把長的鯽魚,一進院子就瞧董氏整張臉漆黑漆黑的。
沐氏也不知她又哪裏不順心了,忙別開臉找了木盆把魚放了進去。
董氏氣的是沐氏竟然這麼窮,本以為她手裏最起碼得有百十兩銀子,可誰知就那十幾兩碎銀。怪不得她不蓋屋呢,這一蓋屋起碼也得十來兩銀子,可不就是真的沒餘錢了嗎。
沐氏又豈知董氏想到是這些,還以為她瞧魚小,不高興了。
董氏一瞧她那賠笑的樣更是礙眼,一腳把藤椅邊的小凳子給踢翻了。
“我要吃山雞!你那屋後不是養了十來隻嗎,今個給我殺一隻!”
沐氏一聽,心裏就犯難了,那些山雞可是寶兒養著剪毛的,寶貝著呢!寶兒是說什麼都不會應的。
正想著呢,寶兒進了院來,到了喂山雞的點了,回來拌料。
董氏見她進來,更是扯著嗓子道,“一隻也不夠吃!人這麼多,你今個就殺兩隻吧!”
“娘,我剛瞧蘇常領著一隊戲班子進村了,八成今個下午就能有戲聽了,我扶你出去瞧瞧去!”說著沐氏連得就過來要把董氏扶起來。
董氏胳臂肘一拐,就給她攘到一邊去了,“飯還沒吃!聽勞什子戲啊?趕緊給我殺山雞!我晌午就要吃燉山雞!”
寶兒本不關心董氏說什麼,可一聽到山雞立馬一激靈,合著她剛才說的殺兩隻是要殺她的山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