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邊上的三人大眼瞪小眼,徒留沐香在水裏不停呼喊著。
最後還是讓謝長留的趕車小廝把人拖了上來。
已經入冬了,溝裏的水可是冰得很,沐香被拖上岸後,整個人瑟瑟發抖,嘴唇都是青紫的。
這又能怪誰?是她自個自找的罷了。
也還算她明智,回去後隻說自己不留心掉進溝裏的。
董氏忙讓沐氏給沐香燒洗澡水,寶兒她使喚不動,自己閨女總行了吧!
寶兒氣憤她待沐氏如此刻薄,可蘇簡沒出聲,她隻好默默咽下了到嘴邊的話。
先沐氏一步去灶房燒水了。
沐香落水,家裏多有不方便。謝長留院子也沒進,帶著小廝走了。
當天夜裏,沐香就發了高燒,土大夫給抓了包藥,喝下去也沒見好轉,隻好連夜又給送到鎮上去了。
又是熏蒸又是擦身,大家夥兒都被折騰的夠嗆。
一番下來,董氏早早借著醫館的床躺下了。
寶兒見沐氏疲憊不已,想出去邊上找個店讓她住一晚,可已經三更時候了,哪還有沒打烊的。隻得讓她搭了些床邊,趴在沐香腳邊上。
寶兒出來時,蘇簡正從大門進來。
見她哈氣連天的,頗為心疼的摸了摸她靠過來的頭。
“娘呢?我在鎮上書館找了間房,你跟娘在到那將就一晚吧!”
寶兒靠著他肩好不情願的又把重的要死的腦袋抬了起來,眼皮子使勁睜了好幾下才睜開來,“娘已經睡了,算了吧!”
“那你打算怎麼睡?”蘇簡瞧她那一臉苦吧的樣子無奈扯唇。
寶兒再也聽不清他說了什麼,眼皮動了動,腦袋擱在他肩上就睡了。
蘇簡把人橫抱起,擱在了角避風處的板車上。
好在當時拉沐香過來時板車上鋪了被褥,不然,他們今晚可真的要在院子裏吹冷風了。
翌日清早,醫館的小童過來叫人,蘇簡忙衝他擺擺手,示意他過來小聲說話。
說是沐香燒退了,人也醒了,沐氏叫來告訴他們一聲。
小童走後,蘇簡垂眸看了看趴在自己懷裏睡得正酣的人,也不知她夢到了什麼,嘴角竟流出長長的涎液,把他胸口的衣服濕了一片。
蘇家隻好給她挪了一挪,給她嘴巴露出來,拿帕子給她擦了幹淨。
誰知她張口死死咬住了帕巾,蘇簡扯了下竟然沒能拉出來。
“你個小饞貓,把帕子當成什麼了?嗬嗬、、、”蘇簡無奈隻得捏開了她的嘴,好不容易才把帕子扯出來。
縱是如此,某女依舊睡得香甜,扁扁嘴,又呼呼睡熟了。
眼看時候不早了,等太陽出來了,蘇簡還是連哄帶騙的把人喊了起來。
“我好困、、、、”某女頂著兩個黑眼圈,打著哈欠。
若不是他騙自己說給買了烤雞,她又怎麼願從周公那出來呢!
蘇簡見不得她哀怨的小眼神,隻好安撫的給她順順毛,寵溺道,“好好好,我帶你吃好吃的總行了吧。”
某女這才拋給了她一個傲慢的小眼神,腿一撐就站了起來。
也許是蜷的太久,還沒走兩步,腿就發飄了。好在蘇簡扶了她腰一把,她這才有了支撐,沒倒下。
沐香醒了,他們也不打算進去了,一會出去叫了吃的,讓飯館小廝給她們送過來就是了。
不然對著董氏那張臉,什麼好吃的也都索然無味了。
清晨,東邊的太陽還被霧氣籠著,到處還都是陰蒙蒙的。
街邊的小鋪子早就支起來了,熱氣騰騰的早飯也已經一碗一碗的出了鍋。
起早來上集的人多就著路邊的小攤喝上一碗稀飯或熱湯,暖暖身。各處吃食小攤子早就坐滿了人。
“想吃什麼?”
蘇簡見她東瞧瞧,西看看的樣提醒道。
“燒雞啊!”某女毫不遲疑道,眼睛瞪了好大,就怕他要反悔。
蘇簡無奈,抖了抖眉,“大姐,現在是早上,哪裏有賣燒雞的?”
寶兒見他像瞧二傻的樣就覺得氣,還不是你說的!
“燒雞!燒雞!燒雞!”湊到他耳邊大聲喊。
引得邊上吃早飯的都笑著看過來,可真是一對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