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瑤起身,到門口攙著她往前走一步又一步的朝著許海濱靠近。
隻見許海濱的情緒漸漸的由剛剛的平靜變得激動,最後終於爆炸。
婦人饒舌半天,糾結良久終究還是叫出了他的名字:“安然。。。。。。”聲音沙啞而滄桑,仿佛這一句輕聲的呼喚,喚盡了她這幾十年來無盡的思念與愧疚。
“你給我出去!”許海濱毫無心軟之意,直衝著婦人喊。
“哥。。。。。。”米瑤哽咽著嗓音說:“你清醒點好嗎?她再怎麼錯都是咱們的母親啊。”
許海濱冷笑一聲:“哼,母親?我們的母親早在十二年前就死了,哪裏來的母親?”
米瑤被許海濱的憤怒和狂躁完全驚住,不敢再言,隻是眼淚無聲的掉著。
她一旁的婦人,熱淚盈眶,雙眼是無盡的哀傷,她緩緩開口:“安然,聽媽媽解釋好不好?”她試圖解釋,試圖為自己開導。
可是,許海濱根本聽不進,已經怒上心頭,累積十二年的恨早已經在婦人進門的那一刻完全爆發,他衝著她吼:“我沒有媽媽!”
婦人被他的大聲嚇著再也沒有開口。
隻是顫顫巍巍的看著他,眼淚無聲的流。
花白的頭發間青絲已經屈指可數。
許海濱絕情的下了驅逐令之後,便轉過身去,不再看她。
婦人夠摟著身軀站在原地一動不動,抽泣。
良久,偌大的書房,終於安靜了些。
婦人也不再抽泣,深吸一口氣,意味深長的看看許海濱的背影,低聲的說:“我先走了,不打擾你了。”
說完便忍住哭聲大步流星的離了去。
米瑤也跟著追了出去。
母親走後,許海濱才紅著眼眶,轉過身來,看著她離去的方向,良久都不曾轉動眼珠。
這是多麼盛大的一場別離和重逢,至始至終剛他都沒有有過再見她的念頭。
隻是這麼多年來的獨自漂泊,自力更生,已經讓他的心空寂太久。
和林七的那一刻他就認定這一輩子再也不會被感情所傷,就算是親人也不允許。
那顆如磐石的心好不容易成就,又怎會輕易推翻自己堅持七年的信仰。
不,誰也不能!
他倔強的在心底這樣警告自己。
突然響起的電話鈴聲打斷了他沉重的思緒。
他鎖了鎖眉,看去,隻見一個陌生的頭像不停在手機屏幕上跳動。
遲疑著摁下了接聽鍵。
裏麵響起一個冷淡的聲音,寒意四起。
他忍不住顫抖了一番,才仔細的聽了下去。
“是到了徹底了解的時刻了。”秦依依那和電話,語速不快不慢,卻如千年寒冰,直戳他的心髒。
許海濱一愣,劍眉一揚。
“你在哪裏?”低聲問道。
“皇朝。”
“你有把握和我談什麼?”
“你會來,便是我的把握。”
他問她便答,沒有半點含糊和怯弱。
就像蘇毅剛剛離開的那段時間,她打定主意為了幸福奮鬥一次,不管支離破碎和是殘垣斷壁她都願意搏鬥,隻因為她還愛,深愛著那個曾經和她約定要白頭偕老的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