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藍戴爾為了上位便將我爸媽給許海濱錢讓他離開七七的事情去威脅爺爺,那時候林氏剛剛失去爸爸,爺爺已經力不從心,公司岌岌可危,爺爺擔心她爆出去影響林氏,便答應了她,沒有想到她喪心病狂,要和爺爺發生關係,借著林氏上位,不料被七七撞個正著,和她發生爭執,藍戴爾將許安然害我父母的事實說了出來,還告訴她許海濱就是許安然的事實。七七一時承受不住,失去理智,隨手拿了廚房的刀,朝著裸 著上身的藍戴爾砍了去。”
林夕就像一個講述故事的人,卻不帶半點表情。
秦依依安靜的聽著她所講的四年前的事實,心底一陣抽疼。
她看看床上的林七,往日神采飛揚已經在她臉頰上找不到,剩下的隻是憔悴。
她忽然覺得林七是那樣強大的女子,一個人承受了這麼多。
想著,鼻尖開始泛起酸楚。
她來到林七的跟前,嘶啞著嗓音說:“七七,你一定要好起來,一定要。”
許海濱庭審那日。
秦依依和蘇毅都未曾到場。
相反這一次來聽審的觀眾比上次多了好多。
林夕如期出席。
偷稅漏稅已經是不爭的事實,林夕作為指控方,將這些年來她掌握的所有的證據都交了上去。
包括當年的證人。
雖然缺了魏思年和林七的證詞,林夕相信,這些已經足夠將許海濱送入無間地獄。
許海濱開始還要否認,就算再怎麼對省會絕望,麵對死亡的時候,難免會恐懼。
他一度否認那場車禍是自己故意之為。
他始終咬定是意外車禍,他隻是有幸逃生。
過去了這些年,要找到什麼強有力的證據,實在也不太可能。
但是,林夕奔波了這些年,大江南北,當年目睹這場車禍的過路人,還有許安然什麼時候上的父母的車,怎麼時候逃出來的。
最重要的是,他逃生之後手中擰的那箱林父林母準備給他的錢,他最大的漏洞就是將錢當場存進了銀行,箱子隨手扔了一個靠銀行附近的垃圾箱旁邊。
林夕一層一層調查,終於黃天不負有心人,讓她找到了那個箱子,送去鑒定的時候證實有林父林母的血跡。
那場車禍,車子幾乎已經麵目全毀,但是,林夕還是找到了那家農莊,將車子作為廢鐵一直收藏了好幾年,直到林夕找去。
到了舉證階段,法官聽完並看完所有的證據,都對許海濱不利,但是還不足以構成他預謀殺人的證據。
經過商議,法官舉起皮槌正要宣布改日宣判。
忽然,大門再次被打開。
隻見林七坐在輪椅上,旁邊吊著吊瓶,臉頰蒼白。
魏思年在後麵推著她緩緩前行。
蘇毅和秦依依繞過柵欄,徑直走到了聽審席位。
林七滿臉憔悴,顴骨突起,消瘦了許多。
許海濱看著林七的輪椅緩緩過來。
工作人員,上前告知法官林七進來的原因,見法官微微的點了點頭,便放下了手中的皮槌。
滿臉嚴肅的看著堂下的林七和魏思年。
台下也開始議論紛紛,林夕驚訝的看著林七和魏思年,按理說她應該高興,可是,看著林七痛苦的眼神,心底隱隱作疼。
氣氛沉默了一會兒。
法官才開口問:“林七,法警說你有實情需要當堂陳述,有這一回事嗎?”
林七將視線從許海濱身上移開,遲疑的點了點頭。
“那麼請你和你身後的魏思年同誌分別到證人席位。”
說完,魏思年便將林七推到了證人席位,然後,回頭到回避廳。
待到魏思年被帶走之後,法官才開始審訊。
“好,庭審繼續。”法官宣布。
林夕的辯護律師開始發問,他按照林夕給予的證據,專業的態度問證人席上的林七:“林七小姐,請問你2006年7月7日七夕節在哪裏?”
律師的話還未落音,林七已經紅了眼眶,她沙啞著嗓音,有氣無力的說:“歐曼咖啡廳。”
“一整天都在嗎?”
“直到下晚六點四十。”
“請問你為什麼獨自一人在那裏那麼久?”
“等一個人”
“那人是誰?”
林七的眼珠緩緩轉動,視線定格在許海濱的身上,緩緩開口:“許安然。”
律師故作驚訝的看著林七問:“你和許安然是什麼關係呢?”
林七頓了頓,說:“戀人。”
“那麼,他為何將你獨自一人丟在咖啡廳如此之久?”
“七夕節,他說要給我驚喜,可是一天都沒有來。”
“後來你們有沒有聯係?”
“有。”林七肯定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