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從手腕上褪下一隻玉鐲,給花奴兒戴上,道:“初次見麵,嬸嬸也沒有什麼好送你的,這隻鐲子,便當作見麵禮吧。”
花奴兒臉上又急又羞,急忙推脫:“不,我不要——”那****剛要說話,她身後蹦蹦跳跳跑出來一個花枝招展的小姑娘,年方十三四歲,頭上梳兩個抓髻,容顏俏麗,眼珠不停轉動,看來極為活潑。她一下子拉住花奴兒的胳膊,用銀鈴般的聲音說:“姐姐,你生得真好看。”
花奴兒咬了咬唇,覺得腦中有些眩暈。上官清遠皺起眉頭,喝道:“蓉蓉,不要無禮!”那小姑娘正是他的獨生女上官蓉蓉。
惠明在一旁對上官清遠笑道:“上官兄弟,大會就要開始啦,讓她們小姐妹多親近親近,勞你大駕,趕緊上台就座吧。花逖老弟,咱們等會兒再敘舊。”說罷,不由分說,連拉帶拽,將上官清遠拉走了。他沒有拉花逖,顯是花逖的聲望地位沒有台上就坐的資格。
上官蓉蓉兀自拉住花奴兒的胳膊,顯得很是親近:“姐姐,你用的是什麼花粉,這麼香噴噴的?”
那****笑道:“蓉蓉,不要調皮,沒聽見爹爹剛才又訓你啦。”
上官蓉蓉吐了吐舌頭,做了個鬼臉:“娘啊,你是武林第一美人,這位姐姐一來,可就把你比下去啦。你忌妒不忌妒?”
那****含笑啐道:“小丫頭,淨說傻話,你娘已經是老太婆啦,還稱什麼美人?”
正在這時,一個陰陽怪氣的聲音傳來:“天下之大,無奇不有。老的保鏢,少的做賊,那還不監守自盜,大發其財?”
花奴兒臉色本來緋紅,聞聽此言,一下變得煞白。她抬眼看去,見說話的是一個高挑身材、麵色冷峻的帶刀漢子,正是那日邯鄲城外追襲她與布天雷的諸人中的一位。
花逖已卸去鏢局職位、退隱田園多年,對江湖上的事情鮮有知聞,萬萬想不到自己調皮任性的女兒離家出走不到兩年,竟已成了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大盜。因此聽到那漢子說話,皺起眉頭,不明所以。
花奴兒對那****斂衽施禮,道:“少陪。”轉身就走。
上官夫人不知花奴兒的底細,對她頗有好感,見身旁適才講話的華四郎顯然話中有話,似是針對花奴兒而來。她素來為人寬厚,不願花奴兒難堪,忙道:“四郎,今日我們是為盛會而來,不要更生枝節。等會你也要上台,好好準備,姐姐還要等著看你的神刀絕技。”
華四郎本是上官夫人華繡蘭的娘家嫡弟,見姐姐發了話,雖然氣不忿,但還是依言緘口。齊天嘯等人沒有和花奴兒見過,注意力都在人群中,根本沒有把這個少女當作一回事。但楊無敵的徒弟郭非卻在漳河渡口與花奴兒、布天雷交過手,知道這少女和那凶手本是一路。他上次認錯了人,差點鬧出人命,不敢再大意,知道齊天嘯江湖經驗老到,當下沒對楊無敵聲張,卻悄悄對齊天嘯指點了花奴兒。
花奴兒不見了布天雷,心中煩躁氣悶,和爹爹來到穀中西側,四下張望,等著比刀大會開始。布天雷混在場中心人群密集之處,看到齊天嘯與郭非指點花奴兒,又與手下諸人密談了一番,遂見臥虎幫諸人散入人群,悄悄將花奴兒遠遠圍在中間。布天雷心中明白,知道他們已經布防,以花奴兒為餌,要釣自己這條大魚。因此雖然知道花奴兒四下張望是在尋找自己,但哪裏還敢現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