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凳子被踹飛的聲音傳來。
迎著他冷冽如冰的臉和眸光,羅淮秀‘啪’的將筷子拍桌上,叉腰怒道,“咋了,還使上脾氣了?想耍橫是不是?好,老娘奉陪!”
南宮司痕鐵青著臉,磨牙聲不斷,就差把一口銀牙咬碎了,冷冽的眸光都變得尖戾起來,黑衣下的氣息猶如暴風雨來臨的前兆,冷得讓人頭骨發麻。
倒不是因為吃不到葷菜而氣憤,而是羅淮秀一番話在他聽來是一種侮辱。
可他忘了,不管他是何嚇人的摸樣,在這對母女麵前根本起不了絲毫作用。
“嘭!”羅淮秀也突然踹開了凳子,橫眉怒眼的恐嚇道,“有種你給我等著,老娘這就去廚房拿刀!不把你砍成七八塊,老娘跟你混!”
看著她當真往廚房衝去,南宮司痕睜大眼,鐵青的臉唰的白了。
出門在外,見過不要命的,但還沒見過如此凶橫的!而對方還是一名婦人!
對自家母親的怒氣,羅魅也沒出聲勸阻,而是低著頭繼續用食。她說過,隻要娘高興就好,哪怕她當真把這人砍成七八塊,她也會幫娘處理屍塊。
南宮司痕雙手握得‘哢哢’響,忍著掀桌的衝動,鐵青著臉甩袖離去。不是他怕招惹這對母女,實在是同她們多言一句都有辱他的身份!
當他從自己身旁走過,那股冷冽的風撲麵而來,羅魅隻是勾了勾唇,繼續嚼著母親為她特意紅燒的豬蹄。
很快,羅淮秀從廚房裏出來,當真手裏舉著剔骨用的刀,凶神惡煞的掃了一眼大堂,“乖寶,那啞巴男呢?”
羅魅抬手指了指樓上,“回房去了。”
羅淮秀立馬衝到樓梯,不過沒上樓,而是站在梯子下對著樓上怒罵,“你這忘恩負義的家夥,我們好心救你,你不知感恩不說,還給我們擺臉色,你以為你是誰,啊,有種你給我下樓,看我敢不敢剁了你!”
羅魅斜眼她一眼,麵無表情的接話,“娘,要剁就上樓吧,能動手就別咋呼,要不人家以為我們怕他。”
羅淮秀‘哼’了一聲,一邊舉著剔骨刀高罵,一邊往女兒桌邊走,“毛都沒長齊的家夥,老娘會怕他?惹惱了我,小心老娘把他爹從墳裏扒出來一塊罵!”
羅魅微微一怔,清冷的眸光忽閃,抬頭看向她怒容,突然問道,“你同他爹認識?”
羅淮秀突然僵住,眼中有異光一閃而過,見女兒正望著自己,她趕緊把剔骨刀放在桌邊,手忙腳亂的端起飯碗扒飯,嘴裏還笑著道,“乖寶,今晚的菜真香,我覺得我這廚藝真是越來越好了……嗬嗬……”
羅魅盯著她,眸光暗藏複雜。
羅淮秀扒了兩口飯,突然起身,抓起剔骨刀往廚房跑,“唉唉……我把刀放回去,乖寶,你趕緊吃,別等飯菜涼了。”
說她心虛也沒假,可有些事她真不想說。
比如說京城裏那些事……
……
夜深人靜——
墨白單膝跪在南宮司痕床前,整個窄小的房間裏都是他身上散發出來的殺氣,“王爺,那對母女如此不把您放在眼中,還用盡言語辱罵您,小的懇請王爺下令讓屬下將她們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