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一喚讓所有的人都把目光從母女倆身上轉移到南宮司痕身上,是沒想到在這山高水遠的地方還能見到京城裏的大人物。
負手而立的男子相貌俊美,身量挺拔出眾,哪怕如此多的人,哪怕他穿著一身素色的長袍,但那風華卓絕的容貌以及不怒自威的冷肅氣質,都能獨壓群人,讓人忍不住翹首想多觀望兩眼。
就連羅淮秀和羅魅都為他突然出現而感到一絲詫異。據她們這幾日和他接觸所知,這人性情冷傲,根本不屑同人多言,如今當著這麼多人跑出來,還真讓她們母女倆感到意外。
羅魅剛要開口,羅淮秀突然抓住她的手腕,對她暗使眼色,示意她先別說話。
有這麼一個大人物在自己酒樓裏,且還是他自願露出身份的,羅淮秀帶怒的臉就跟突變的天一樣,突然露出比晴空萬裏還迷人的笑容,連說話都一改霸氣強悍,突然變得溫柔起來,“王爺,瞧您,怎麼出來了?對付這種刁奴,哪能讓您拋頭露麵呢?您如此真是折煞民婦了。”
南宮司痕微眯的眼皮抖了抖,不著痕跡的斜睨了她一眼。
無視眾人各種好奇驚訝的目光,他涼薄的唇微微勾勒,傲肆的眸光再次看向對麵明顯手足無措的老婆子,“你叫何名字?”
那老婆子一聽,這才撲通跪在地上磕頭,“小的景鳳,見過蔚卿王。”
南宮司痕居高臨下的俯視著她,“薛家給了你多大好處,值得你千裏迢迢跑到榆峰縣來詆毀別人名聲?”
老婆子雙手伏地,腦袋都不敢抬,若說方才趾高氣揚的樣子像頭狂虎,那此刻卑微的樣子就跟隻貓兒似得,前後簡直判若兩人,連說話都像舌頭打了結一般,“小的……小的……”
南宮司痕帶著輕笑,“本王自幼在京城長大,隻聽說過當年薛家嫌棄嫡妻以及其腹中胎兒,本王還聽說在薛夫人在生下孩子當天就被丈夫無端休棄趕出家門……你說,本王說得可真?”
老婆子開始不停的磕頭,“小的該死……小的該死……求蔚卿王饒命……”
她做夢都沒想到蔚卿王竟然在此!
不僅在榆峰縣出現,甚至還幫羅淮秀說話,看樣子,他們關係非同尋常。
看來今日太夫人吩咐的事注定要失敗了……
聽著南宮司痕當眾一番話,羅淮秀除了驚訝他知曉那些事外,心裏也生出了幾分感激。她知道當年原身被休之事鬧得挺大,不,不是鬧,而是從原身懷了孩子被發現是‘狗胎’後,外麵就一直有流言蜚語,而原身剛生下女兒就被休棄更是傳遍了大街小巷、人盡皆知,一度成為全京城人茶餘飯後的談資。
所以這蔚卿王知道那些事也很正常,隻不過她是真的沒想到他願意出麵幫她說話。
感激雖感激,但大好的機會就在眼前,她當然得抓住了。此刻麵對南宮司痕,她笑得格外親切,還故意把嗓門放大,“多謝王爺為民婦主持公道,請受民婦一拜。”
說著話,她當真跪在了地上。
羅魅沉了臉,想上前阻攔都來不及,眸光帶著一絲恨意瞪著某個男人的側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