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魅站在桌邊,眸光忽沉忽冷,片刻之後,她抬眸看向羅淮秀,突然道,“娘,我們去京城吧。”
羅淮秀呼啦一下從凳子上跳起來,不置信的瞪眼怒道,“去京城?去京城做何?難不成你還想嫁給那個流氓家夥?羅魅,我告訴你,你可別跟我說你喜歡上了姓南宮的?要是真的,我勸你早點死了這心,你嫁誰都可以,唯獨京城裏的人不許嫁!”
怕女兒聽不進去似的,她還繞過桌子站到女兒身前,頭一回用著無比嚴厲的口吻對女兒說話,“羅魅,不是娘要幹涉你婚姻大事,你要知道我們母女這對身體之所以會死,那全是京城裏的人造成的!你對他們沒印象那是因為你的身體沒經曆過,可我不同,我這身體清清楚楚的記著他們的狠心和無情。薛家的老太婆你也見過了,你可知道,她就是你這身體的奶奶!暫且不說南宮那混小子會如何待你,就憑薛家在京城的地位,我也不會讓你去京城受苦受罪受委屈!”
羅魅低著頭沒敢直視她,安靜的聽她說完,隨後低聲道,“娘,蔚卿王偷了我的玉佛,我想去京城拿回來,沒別的意思。”
“什麼?!”羅淮秀一聽,趕忙伸手在她脖子上摸索起來,這一摸,氣得她牙齒都在打顫,“那個混賬居然敢偷你的東西?!可惡!老娘非宰了他!你等著,我這就收拾東西去京城,拚了命我也要把他剁成肉醬——”
話還沒說完,她人已經衝了出去。
不是她小氣舍不得那塊玉佛,而是忍受不了那個偷女兒玉佛的人!
玉佛不貴但意義大,他南宮司痕身為一個地地道道的古人,難道不懂這個道理?隨便偷盜女兒家的貼身之物,他這行為簡直是不要臉!
聖旨算什麼,皇上賜婚又如何,隻要她羅淮秀不願意嫁女兒,哪怕殺了她她也不會同意!大不了遠走高飛去別的地方,天大地大,她就不信沒有她們母女容身之地!
羅魅也沒阻攔她,隻是在看著桌上加蓋了玉璽的聖旨,她眸光沉了又沉。
如此遙遠的距離,她們母女還得受人擺布,要說她忍得下這口氣,肯定是假的!
與其逃避,不如大大方方的麵對。她倒要看看南宮司痕還能無恥到什麼地步……
……
羅淮秀是鐵了心要去京城。一晚上就把要帶的東西全都整理好了,天剛亮的時候就去了附近的一家鏢局,委托他們把她值錢的東西護送去京城。
至於獨味酒樓,她從鏢局回去就把消息告訴了夥計們,暫時關門兩月。
從昨日聽到聖旨後,夥計們心裏就有了準備,這獨味酒樓怕是開不下去了,隻是沒想到羅淮秀一晚上就想通了。拿著兩個月的工錢,夥計們既感動又不舍,一個個都說隻要她們在京城落了腳,他們會想盡辦法去京城再幫她們母女倆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