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魅先到,一入廳門就感覺到他淩厲如劍的目光朝自己射來。
她麵無表情的走進去,還不等她站定,薛朝奇已經拍桌而怒,“畜生!你還有臉出來見我?”
羅魅抬了抬眼,迎上他欲殺人般的目光,揚唇冷笑,“我是畜生,你又是何東西?不過是老畜生一個罷了。”
“你!”薛朝奇被她幾句話堵得臉色鐵青,眼中的怒火更是熊熊燃燒,恨不得一把火能把她燒成灰,抬手指著她,毫不留情的怒道,“你這混賬東西,早知今日你如此心狠毒辣,我當初就不該讓你活在世上!那是你妹妹,你居然唆使蔚卿王對她如此下狠手,你良心被狗吃了不成?逼她喝人肉湯,還誣陷她清白不保,你說你還是人嗎?”
聽著那一句句無情的指罵聲,羅魅非但不怒,還抿唇輕笑起來。難得她能笑出聲,但卻是冷得沒有溫度的笑。
走到椅子上坐下,她將左腿搭在右腿上,閑適的翹著二郎腿,冷漠又不失從容。
見狀,薛朝奇更為火大,指著她的手都氣得輕顫,“羅魅,別以為有蔚卿王為你們母女撐腰我薛家就拿你們沒撤,今日你要不給我一個說法,我絕不善罷甘休!”
丫鬟恭敬的上了茶,羅魅端起,慢條斯理的吹了吹,嘬了一小口,這才抬眼朝他看去,“薛大人,我不跟畜生說話的,因為我隻會說人話,不會畜語。”
她過分的冷漠和從容別說薛朝奇了,平日裏連南宮司痕都能被她氣得牙癢癢,聽著她侮辱人的話,那更是臉黑筋漲、恨不得殺了她,“你這混賬,竟敢連我都辱罵?你可知我是你何人?!”
羅魅冷笑,“你是我什麼人我不知道,我知道站在我麵前的是一個老畜生,僅此而已。”
薛朝奇緊握著拳頭上前一步,淩厲的眸孔中已起了殺意,“你信不信我殺了你!”
羅魅將茶杯放下,對他輕蔑的聳了聳肩,“信,我當然信。像薛大人這樣的老畜生有何事做不出來的?想當年我娘被你休出家門時,我和我娘不就等於被你殺害麼?隻不過我那時小,僥幸撿到一條命罷了。”隻是可憐她這身體,那孩子還是早夭了……
她一提當年之事,薛朝奇就啞口,但眼中的殺意卻更深,主要是羅魅那一句句‘老畜生’罵得又恨又無情,他堂堂的太史怎能受得了這般辱罵?
羅魅可沒打算就這麼完了,唇角含著冷漠和譏笑,繼續道,“薛大人,容我直言,其實稱你為‘老畜生’還真是一點都不過分。不止是你,我敢說你家裏養的基本上都是畜生。像你女兒薛柔,那可真是你親生的閨女、盡得你真傳。你說她是我妹妹,我就納悶了,這世上難道隻有妹妹能害姐姐,而姐姐卻不能害妹妹的?薛大人,難道你被人扇了耳光就不想還回去?我承認我身體裏還留著你的血,既然都是畜生,那就沒感情可言,你家小畜生派人綁架我還想毀我清白,我不過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罷了。我就搞不懂了,你薛朝奇有何資格跑我麵前來指控?嗬嗬……”
薛朝奇的臉變得扭曲,突兀的眸孔,殺人的眸光,神色就跟鬼附了身般,要多難看多難看,要多嚇人多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