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司痕眸中多了一絲冷肅,“我並非皇子,但皇上卻對我極為器重,甚至風頭也壓了太子一頭,你若是太子會如何作想?”
羅魅沉默。對這些事她從來沒接觸過,也沒想過他身邊的事會如此複雜。
看著她輕蹙的秀眉,南宮司痕突然在她耳邊低笑,“你放心,縱然我與太子有再多不合,他也動彈我不得。至於薛朝奇的心思,你們母女倆不必在意,有本王在,薛朝奇不敢強迫你們半分。”
羅魅牽了牽嘴角。他說的話雖然狂傲,甚至有那麼些目中無人,但不得不承認,她心裏的底氣足了很多。薛家如果有自知之明就不要來招惹他們母女,否則,就別怪她們母女心腸歹毒……
新房裏,紅燭搖曳,燭光溫暖一室。雖說今晚過得平靜,但已經讓南宮司痕喜出望外了。同羅魅相識也有一段時日,甚至也同室相處過,可沒有哪一日像今夜這般,他甚至想都沒想過羅魅也有侃侃而談的時候。
有些話題盡管她表現依然冷漠平靜,但至少她有說有聽。他們的洞房之夜,雖然沒有纏綿悱惻,但一夜暢聊卻是別具溫馨……
……
昨晚什麼時候睡著的羅魅都沒什麼印象,反正醒來的時候外麵已經暖陽高照了。而她身旁,某個男人早已醒來,她一睜眼就同他深邃的眸光對視上。
“早。”她淡淡的開口。
“……”南宮司痕抽了一下唇角。這是在給他請安?
困在他懷中,羅魅有些不自在的扭了扭身子,試圖離他遠些。這男人早上的反應都很強烈,她是怎麼都適應不了。
“幾點鍾了?”她隨口問道,想轉移他注意力。但問完之後她才反應過來說話方式有誤,於是重新問道,“什麼時辰了?”
南宮司痕眸光微斂,“快午時了。”
羅魅趕緊推他,“快起吧,我餓了。”
南宮司痕沉了沉臉,他能說自己也餓了嗎?而且‘餓’了許久許久……
就在兩人準備起床時,突然墨白冷肅的聲音出現在房門外,“王爺,您起了嗎?”
南宮司痕麵色一沉,冷眼瞪向房門,“何事?”
“王爺,酒樓出事了,還死了人。”
……
今日的酒樓,特別安靜,做活的人一個都沒有,就羅淮秀一個人坐在底樓大堂中央。
羅魅一進酒樓就發現不對勁,酒樓本來就在裝修,亂糟糟的也算正常,可今日的亂讓她一看就大為憤怒。
頭陣子裝修好的牆麵居然被毀得不堪入目!
母親開店,向來講究,之所以她們家的生意好,很大部分都是裝修的功勞。小到一杯一碗,大到格局布置,不僅講究雅致,還加了很多現代元素。母親要親自監督酒樓裝修,其目的就在於此。那些木匠瓦匠哪見過現代化的構造,全是母親畫出來再親自指導他們做。
如今,不僅裝修好的牆麵被毀,甚至還被人潑了散發著惡臭的黑狗血,這一幕,何止是憤怒能形容的,一向麵不改色的羅魅胸口起伏著,渾身都凝聚著殺意。
“娘,是誰做的?”她站在羅淮秀身前,眯著眼怒視著周圍的一切。
“乖寶……”羅淮秀起身抱著她,盡管她沒把怒氣發出來,可顫抖的身子依然出賣了她內心的激動,“我也不知道是如何回事,昨晚都還好好的,今早我一來就成這樣了。”
“值夜的人呢?他在哪?”羅魅磨著牙問道。
“唉!”羅淮秀歎氣,“死了,我已經讓人將屍體抬去官府了。”
“……”羅魅目光緊斂。
南宮司痕站在她們母女身側,看著被毀壞且潑了黑血的牆壁,同樣目光死沉淩厲。他扭頭朝門口的墨白瞪去,俊臉上猶如覆著寒霜,“墨白,把知府叫來!”
羅魅看了他一眼,沒說話,轉身就要往外走。
南宮司痕眸光一沉,快一步將她手腕抓住,“去哪?”
羅魅頭也沒回,身子繃的僵直,冷聲道,“我要殺了薛朝奇這王八蛋!”
南宮司痕將她拉近,單手摟上她纖腰,垂眸盯著她染著殺氣的臉,低沉道,“不一定是他做的。”
羅魅抬頭瞪他,“不是他也是薛家的人,他們如此欺負人,難道我該放過他們?”
她冷漠的眸光不帶一絲溫度,甚至有著與人玉石俱焚的堅決,這是南宮司痕第一次看到她盛怒的摸樣,說不出心裏是何滋味。與其說他生氣,倒不如說他心疼。
“此事不必你出麵,我自會替你們母女揪出作惡之人,到時是殺是剮你再做決定。”
“不需要!”羅魅想都沒想的拒絕。
“可是不打算聽話?”南宮司痕擰緊濃眉,俊臉上冷氣更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