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琇陽王說沒事了,那就不需蔚卿王妃再施針了。”南宮翰義順著兒子的意願改了話,並認真叮囑羅魅,“你且為琇陽王另配些良藥,以讓他早日痊愈。”
“是。”羅魅也不堅持,同樣順著他應道。低著頭,她嘴角的冷笑就沒消失過。原本以為南宮初明真不怕死,沒想到是她高估了他。
真有種,那就受她幾針啊!弄不死他也要痛死他!
接下來的事簡單多了——
南宮翰義逼著羅魅給南宮初明換傷藥,盡管被迫,但對羅魅來說,也隻是舉手之勞而已。她隨身攜帶著各種應急的東西,壓根就不是他們父子能想象的。
當然,她也沒有立馬就將治傷的東西拿出來,而是裝模作樣的回了一趟營帳,磨磨蹭蹭了兩刻鍾,這才同南宮司痕又出現在南宮初明營帳裏。
清洗、傷藥、包紮,她做得熟練,在場幾人中,除了南宮司痕,幾乎不同程度的感到驚訝,是沒想到她對這些事如此熟巧,聯想到昨日她焚屍的經過,南宮翰義父子倆看她的目光都多了一絲複雜,甚至暗藏著殺心。
這種無所畏懼的女人,簡直讓人由心畏懼!
在他們印象裏,這羅氏不過是一個被家族拋棄的女子,同母在外、苟且偷生,除了姿色外,可以說一無是處。同那些大家世族中長大的女子比較起來,她根本不屑讓人多看一眼。更別提將她放心上了。
所以他們一直都極為疏忽她!
而此刻,南宮翰義還突然想起不久前的一件怪事——
那次鳳鸞宮的人包括皇後和太子妃在內,全都莫名其妙的感覺瘙癢難忍。他清楚的記得,那一次這個羅氏也在宮裏,事發時她正在鳳鸞宮中。想起當初聽侍衛來報,他也很是不解,好端端的,整個鳳鸞宮都出現這種症狀,盡管隻是片刻功夫,但依然詭異和蹊蹺。
現在,他總算明白了,那不是什麼怪症,而是這羅氏下的毒手!
一定是她!也隻能是她!
而他也能想通了,為何蔚卿王獨身多年不願娶妻,偏偏去了一趟榆峰縣,回來就向他請旨賜婚……如若隻是個普通女子,心性冷傲的蔚卿王會娶她?
可惡的女人,她隱藏得太深了!雖然安翼有提醒過不能小看她,可是沒親眼所見她的能耐,誰會相信這麼一個冷淡的女子有那種毫無可謂的一麵?
離開南宮初明營帳時,夜已經深了。
那些看熱鬧的王孫公子們也早被南宮翰義的人逐開了。大家回去接著烤肉、喝酒,完了各回各自的營帳,開始為明日養精蓄銳。
夫妻倆回到營帳裏,墨冥汐很快將烤熟的野味端了進來。
“王爺、王妃,奴婢又重新烤過,你們趁熱吃吧。”
“嗯。”羅魅朝她點了點頭,“汐汐,謝謝了。不早了,你和墨白都早點休息,白天事情多,晚上就不用為我們值夜了。”
“是。”墨冥汐乖順的應道。
她知道兩位主子有話要說,也沒久留,很快便退了下去。
“司痕,看樣子皇上是真打算對我們下手了。”羅魅壓低了聲音,毫不掩飾自己的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