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安翼就不同了,驚訝過後臉色順便就變了,“老頭,你這是何意?”
避子湯!這死老頭居然要害他們的孩子!
祁老也沒好臉,“丫頭這身子暫時不能要孩子。”
安翼呼啦起身,怒道,“為何?臭老頭,你到底有何用意?”
祁老重重的歎了口氣,白胡子都顫了顫,一手端著藥碗,一手指著墨冥汐,正色道,“若想醫治好她的腿,我勸你暫時別讓她懷上孩子。她現在的身子,就有了孩子也難保。若有個意外,大人孩子都遭罪。你想要孩子,可也要等她腿好了再說,否則出了事,難道還要人問你到底該保大還是保小?”
安翼臉色黑沉沉的,一句話都說不出來。腦子裏不斷回蕩著他最後一句話……保大還是保小?
許是知道自己把話說太重了,祁老緩了緩語氣,“年輕人,想要孩子也不必急在這一時,我若要替她治腿,施針是在所難免的。那種滋味你也嚐過,倘若她自己都承受不住,又如何來保護腹中孩子?老頭子我雖然心狠,可也是為你們著想。”
墨冥汐咬著唇,顫抖的朝他伸出手,“老人家,我喝……”
祁老並未猶豫,將藥碗遞給了她。
安翼睜大著眸孔,眸底血絲噴張,光著膀子的他渾身肌肉繃得僵硬,各處血管青筋紛紛浮出,彷如隨時會爆裂似的,那樣子,說不出的嚇人。
他已經失去了一個孩子,如今還要親眼看著她服下避子湯……
接過她手中空碗,祁老摸了摸她的頭,慈祥的說道,“等治好了雙腿,老頭子會親自為你調理身子,保管你們生下白白胖胖的孩子。”
墨冥汐吸著鼻子點頭,“謝謝老人家……”
她本來就沒打算要孩子,如此一來,她也不必再擔憂了。
至於他……
她朝安翼看去,眸光黯了下去,昨夜的激情已經退去,她現在沒多大感想。再如何糾纏,他們終究走不到一起。京城裏,還有個女人在等著他……
“老人家,我們何時可以回京?”
祁老笑了笑,“就這兩日吧,我看你氣色挺好,上路應該沒有問題。我早就書信去了京城,相信他們已經收到消息了。”
墨冥汐對他也笑了笑,“謝謝老人家,您辛苦了。”
一句簡單的謝意並不能表達她所有的感激,她現在真的好想快點好起來,以後好好報答這位老人,把他當自己親人一樣……
很快,小茅屋裏就剩下他們倆。
誰也沒開口說一句話,氣氛雖不惡劣,但也並不好。
墨冥汐假睡著,安翼依然僵硬的站在床邊,一晚上的好心情全都被掏心似的痛意占據,就連雙眼裏也是無盡的痛色。
看著她把藥喝下去,他真是想死的心都有了,可是……卻無能為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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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淮秀拿著女兒收到的飛鴿傳書,跟女兒剛開始的反應一樣,“乖寶啊,你師父說這話到底是何意思?他說要我們準備辦事,這到底要辦何事?”
看著安一蒙沉冷的臉色,她不好把話說得太直接。可心裏也在猜測,難道是要他們準備辦安翼和墨冥汐的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