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犁帝國五百四十一年,先帝鐵明月在那高高的龍榻上臥床了一年有餘之後,終於千秋百代駕鶴西遊了,二十一歲的太子鐵琉璃順理成章的坐上了帝位,於是四海升平,大赦天下,全國的老百姓似乎也坐上了皇帝似的到處慶祝,於是各個郡府大小城市都在一片欣欣向榮的喜慶中被裝扮的花枝招展。
九月二十一日,新帝登基百天,五菱山祭天之後,大家才終於按捺住了自己激動的心情,開始回複到正常的生活中去,才發現原來天還是那個天,自己該受的罪還得受,該吃得苦還得吃,似乎前麵幾個月的大肆慶祝,隻是造成自己的囊中更加羞澀,家中妻兒仰望著自己的目光中充斥了更多的渴望。
無奈的搖搖頭,哎,繼續吧,都是因為兜裏缺少那該死的金幣。
風清山身為龍城城主,盡管這龍城隻是陽泉郡中一個不起眼的十裏小城,但他也不會像普通大眾那樣為了金幣而發愁,不過每個人都各有各的煩惱,就算是城主也不能跳出這個規律而成為例外。
這一天,龍城城主府,內院大廳。
風清山背著雙手來來回回已經走了不知道多少次,那平時似乎始終帶著笑容的臉龐上此時卻滿是焦急之色,幾次抬頭望向外麵,最終卻隻能繼續背著雙手走來走去。
“小畜生啊,你到底跑到哪裏去了?你可知道魔門死宗宗主親自上門找你,而你竟然在這個時候跟我玩失蹤。”
就在他等的焦躁難耐之時……
“報——”一個身穿鐵犁帝國普通軍服的士兵隨著一聲長報從外麵跑進了大廳,在風清山身前單膝跪了下來。
“可是找到少城主了?”風清山趨前一步,急聲問道。
“報城主,威武將軍已經在龍城南郊找到了少城主,隻是……隻是……”那軍士說到後麵吞吞吐吐,似乎有什麼話不敢開口。
“說,那小畜生到底又惹了什麼禍事了?”風清山道。
“少城主的賦漩被人擊碎了。”那軍士終於咬了咬牙說了出來。
“什麼?!”風清山隻覺得頭嗡然一聲,竟然一個趔趄後退了幾步坐倒在一張太師椅上昏了過去。
龍城城主府,外院待客廳。
廳在城主府裏唯一的一座二層小樓風臨閣的一樓。
一個身穿黑袍的陰鷙老者坐在客座首位,一個四十多歲身穿白衫的中年書生主位相陪。
“不知我那劣徒什麼地方得罪了魔門,竟然讓魔門死宗宗主親自登門?而今天我大哥又剛好外出不在,隻好由我暫時相待,還請柳宗主贖罪!”那中年書生客氣的說道。
“哼,”那陰鷙老者聽了卻是一聲冷哼,不耐的道,“既然風清山不肯出來,那我柳天道就隻當他真的不在府中,不過這事你華四爺也做得一半的主。”
“柳宗主請講!”書生華四說道。
“今天本宗是特意來道歉的。”柳天道雖然嘴裏說著道歉,但那語氣卻誠然沒有半分道歉的意思,華四礙於魔門的勢力,卻也不敢表現出半點不滿,還要假裝十分專注的在聽著的樣子。
“今天早上小徒步翰炎不知怎麼和風勁遒少城主起了爭執,被少城主打斷了雙手。本宗當時不知少城主身份,隻當是一普通少年,一氣之下貿然出手,碎了少城主的賦漩,還請華四爺多擔待。現在歉已道完,本宗還有許多俗事要處理,就先告辭了。”說完,柳天道竟然不再理會那聽到這消息後目瞪口呆的華四,一拂袖就那麼出廳去了。
“魔門……”華四緊握著拳頭全身顫抖,終於從牙縫裏擠出了這麼兩個字,那其中的恨意竟然讓這座小樓似乎都抖了一抖。
但他最終沒有追出去。
龍城城主府,大門前。
“別碰我,小爺隻是賦漩被碎,又不是雙腳被殘,不用你們攙扶,小爺自己能走。”一個十四五歲的少年跌跌撞撞的從一群軍士之中衝出,踉踉蹌蹌的向城主府大門走來,一個身穿鐵犁帝國將軍服飾的大漢正要上前攙扶,卻被他一把推了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