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住在D縣附近的一個平凡卻又不凡的小村子,平凡的是村子不大,能有四十幾戶,百、八十口人吧,家家都是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而不凡就是村子裏不論是七十多歲的老叟還是五、七八歲的頑童都有著特殊的本領,無論是奇門遁甲還是周易、風水都能信手拈來。
我懶懶的躺在炕上逗著家養的貓,這肥的流油的笨貓也有一搭沒一搭的回應我一下,畫麵略顯尷尬,也不知道是我在逗它,還是它在逗我。
“白天,飯我做好了,我先去上學了,”
說話的皮膚白皙,麵容姣好的女孩就是大我三歲的姐姐白月,而我稀裏糊塗被爺爺起名叫白天,也不知道爺爺當時怎麼想的,這麼肆意妄為。
姐姐見我沒理她她也沒生氣,反倒是嘿嘿一笑露出嘴角的兩顆小虎牙拿兩隻手用力的搓著我的頭,直到略長的頭發亂蓬蓬的立了起來她才背起書包跑開。
我狠狠的瞪了她一眼,也沒吃飯直接進屋躺在炕上繼續逗著貓,她知道我懶的厲害,想讓我多運動一下,所以總欺負我,但是我卻覺得還手都浪費力氣,幹脆懶得理她。
天色漸晚,父母回來後三口人圍坐一團。
“白天,明天讓你爸送你去學校?”
我夾了一口菜放在嘴裏含糊不清的答應著。
“行”
就在三口人即將吃完的時候我爸的眉頭突然皺了起來,最終他放下筷子右手四指平伸,拇指微屈放在中指的第二個關節處。
之後就見他慌忙的翻身而起,瞬間便將房梁上的黃色布袋打開,十餘秒的時間一身道袍已經穿在他的身上,在那一瞬間他的身影仿佛在我的眼裏放大了無數倍。
手中的銅錢劍雖然我偷著拿下來無數次,但是這一刻在父親的手中仿佛有些不一樣。也不知什麼原因,村裏的狗竟然一齊的哀嚎了起來,聽在耳朵裏實在是瘮得慌。
這時我身旁的白貓也一反以往的慵懶,反而喵的大叫了一聲,氣勢雄渾。它的叫聲異常的響亮,我感覺幾百米外都能清晰的聽見他的叫聲,隨後周圍千米內的貓全部聞聲而動,家家戶戶也都備起了罕見的祭台、雞血、道服……
窗外一陣撕心裂肺的嚎叫,狗的厲嘯,甚至連大型牲畜都在哀嚎。就在這個時候媽媽也歎了一口氣,嘴裏呢喃著。
“他終究還是來了”
好像是在響應我的預感般,‘啪’的一聲窗戶上的玻璃變得粉碎,募然間好像有黑影要破窗而入,一隻足有半米高的狸貓瞬間將黑影撲了下去,父親也在這個時候擋在了我的身前。
玻璃瞬間爆碎,村中各種牲畜的哀嚎聲如同找到了發泄口,一同向這間小屋子裏灌來。
我發瘋般的捂著自己的耳朵,蜷縮在牆角,我以為這是最安全的地方,結果事實就真的證明這不是!
我瞬間便被風猛的灌了出去,像稻草般左搖右蕩,直到一隻足有四米多長的大貓接住了我!
“虎子”
我聽見隔壁的大嬸在哭喊,而聲音也就那麼幾聲便截然而止,因為我眼睜睜看著她倒在了血泊裏,那叫虎子的孩子也在瞬間便被撕裂開,甚至分不清哪裏是頭。
我看見村裏裏麵莫名其妙多出來數百隻貓,那些貓在跟一些看著模糊的黑影在撕扯著,它們的身上或多或少都會有一些血粼粼的傷口。
我看見我家的大黑狗的頭顱仿佛被撕裂,缺失了部分的皮肉。我還看見,很多的叔叔伯伯躺在地上,有的口吐鮮血,有的則被分屍成四、五塊。
在爸媽的囑咐下,足有四米長的白貓帶著我向山裏衝去,臨行前父親將一個牛皮紙包裹的東西塞在我的懷裏,而我也眼睜睜看著她們兩個倒在了血泊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