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醒過來時,據那個仆人說,已經昏過去5天了。
“我現在是在……”身體仍然有些虛弱,坐起來的時候胸腔裏空洞洞的鈍痛,讓自己不由得心慌,想要喊叫出聲,真的忍受不住了。那種仿佛可以毀滅靈魂的強大,讓人不得不畏懼,終於知道為什麼即使星魂那麼強大又工於心計卻隻能當左護法了,月神才是不能小覷的人物。
那個仆人很有眼力見兒地扶洛坐起來。“您在國師大人的房間,為了您國師大人可是到處找醫師,還日夜不眠的在您床邊待著,都不讓我們服侍的,要不是今天皇帝陛下找大人,恐怕您現在看見的就是大人了。”她在一旁好生服侍著,臉上卻極力地忍著笑,諂媚極了,可卻不令人討厭,許是因為她一個小丫頭片子看上去還頗討喜的。
洛輕咳一聲,她也十分知禮的住了嘴,端了杯熱熱的藥過來,輕輕攪拌幾下,一勺一勺喂給洛,雖然以前也有仆人,但洛還是非常感動在這種時刻,這個姑娘會把自己照顧得如此細致。
喝完藥後,洛一個勁的犯困靠在床頭上正欲睡去,眼前猛然出現的一片墨藍驚得洛直接就坐直了身子,眨巴眨巴眼睛,確認星魂沒有惡意時,才稍稍放鬆下來。“這幾日多謝國師大人的悉心照料,不日,奴仆便會返回陰陽家,不會給您添麻煩的。”不料,星魂很是殘忍地再次對洛使用了傀儡術。
身子突然變得不受控製,停止在半空中,難受的失重感襲來全身。星魂突然講洛從空中扔了下來,“你是我的奴仆,自然是要跟著我,回去做什麼,是準備向月神說說我最近都幹了些什麼嗎。”
洛摔在地上,本就疼痛的身體又承受了這一次的沉重鈍痛感,早已有些昏厥,此時則直接兩眼一閉,就差蹬腿了。
慢慢在地上坐起來,微仰著頭望向星魂,“我不會因為她幫了我就把你的事告訴他,你也休想我會把月神的事告訴你。”
星魂冷笑,留下一句話,轉身離去,“你才是最適合在陰陽家生存下去的。”你根本不用任何人的幫襯,你的冷漠便是最好的盾牌。
旁邊的仆人都有些驚恐地看向自己,回以一個微笑,可眼淚也瞬間無聲地流了下來。仆人見狀雖有些害怕,但還是識時務的走出房間,獨留一個洛在房間。這種樣子,大抵誰也不會希望被別人瞧見。
房間裏,洛胸口疼得讓自己不得不蜷縮,死死咬住嘴唇,試圖不讓自己哭出來可眼淚卻怎麼也收不住,緊緊摳在手臂上的雙手,在上麵留下了紫紅色的痕跡,唇上的一片殷紅,可胸口的疼痛卻怎麼也分擔不了,無論多麼使勁的傷害自己,心底的冰涼與痛徹都無法消減一分。好像連意識都逐漸減弱了,眼前朦朦朧朧的一片糊在一起,白茫茫的,這是要死了吧。原來曾經的噬心在此刻都拂塵般渺小。
洛神,你竟脆弱到這種地步嗎,你還有什麼資格去搶回你父親的一切?
“對不起。”我根本不適合在陰陽家生存,那都是我裝出來的。
好像身體被挪動,靠在一個人的身上,心裏的寒冷似乎少了些許,痛苦也減弱幾分。
刹那間,眼前的一切竟都變得十分清晰,仿佛剛才的隻是一瞬間的幻境,可實際上她早已跨越生命線,隻是被人拽回來,接著承受那些痛苦。
星魂在向她傳輸內力,可這時傳遞連心口的痛苦都要反噬他,洛微微睜開眼,掙脫他的禁錮,卻被死死抓住,動換不得。回過頭去,那雙墨藍色的眼睛毫無神情的注視著自己,那裏麵什麼都沒有,隻有波瀾不驚的深淵般的吸噬,仿佛要被吸進去了。移開自己的視線,平靜下來,
那陣疼痛逐漸平穩下來,呼吸也順暢,臉色也稍微緩和過來了。她依舊看向星魂,臉上是滿滿的疲倦與勞累,她知道,他剛才一定也很痛,隻是不說而已。
“謝謝。”突然發現,自己除了這一句謝謝居然沒有絲毫的回報可以給予他,這句話也未免顯得太單薄。星魂的表情已經有些不耐。“以後你說什麼,我便做。”
星魂低下頭笑著哼了一聲,起身。“以後不許因為想要逃避而用這種法子,你若死了,我身邊真連個能想陰陽術的人都沒了。”
洛淺淺一笑,這家夥還算是個好人,在陰陽家裏。
“走,回商宮。咱們得去應戰了。”
洛站起來,發現有了星魂的內力,胸口當真是一點都不痛,反而自己更有力量了。可,我還能相信他麼,他可是左護法。
星魂回頭,厲聲令下。“快走。”
洛立刻回過神追了上去,手裏緊緊攥著那枚素銀白玉戒指,我不會信任任何人,但我會聽話。
使用了瞬移便即刻到了商宮的門口。
星魂走在前頭,身邊的人都對他行禮,看到洛時,卻又不知道該去做什麼了。
她曾經是密修士的二當家,她明裏是星魂的奴仆,暗裏卻是星魂的密修士,這行禮也不好,不行禮也不好。這時少司命走了過來對她點了點頭,洛有些驚訝,她與少司命素來是沒什麼交情可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