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似流水,看似有實際的痕跡可卻從未留下任何蹤跡可以去追尋。
那離笙苑裏此刻當真是欣欣向榮,桃花樹上還殘留著幾朵仍然堅持不落的粉色小花,可那生機勃勃的綠葉已經替代了那昔日奪人眼球的花。而剩下那幾朵,也遲早是要敗的。
洛神此刻正坐在那西廂房裏琢磨如何讓別人認不出她的陰陽術,拿著白鳳那張俊俏到想要**的臉開始實驗。
白鳳坐在床上,洛神站在他前麵不停地舞動著指尖的光芒,那光芒時而緊貼白鳳的臉頰,時而滲入皮膚疼得白鳳閉上眼微微蹙眉。“洛,你確定這法術真的管用?不會毀容?”
洛神幹笑著,非常不確定地回答道:“不會……的吧……”我不會拿你那張招蜂引蝶的臉開玩笑的。
白鳳隻覺自己這輩子都要敗給這個丫頭了,索性睜開眼仔細打量著洛神的麵容。
再精致的容貌仔細看也會看出瑕疵的。
她的臉不是很白卻是那種很健康的清爽膚色很精神紅潤,眼睛一般吧不過是狹長的丹鳳眼,瞳色大概是墨藍**,看不太清晰,鼻子生得很是秀氣,小巧玲瓏的,嘴小小的,唇色很淺,牙齒很齊很白,笑起來露出四顆牙很好看,下巴也是尖尖的呢,頭發純黑柔軟順滑,想讓人揉捏。
為什麼呢,長相不是見過的最好的,性格很倔強像匹難以馴服的野馬,身份也很尷尬,偶爾會害羞不會說動聽的情話,有時冷漠得讓人感覺很遙遠難以接近。
到底為什麼會喜歡上你呢。白鳳安然淺笑,嘴角上揚的弧度讓原本很焦慮的洛神失神很久。
果然說不出為什麼的喜歡才是真心的被吸引吧。
洛神看著那清秀的笑容微微怔住,這樣的笑容可真好呢,自己什麼時候也可以這樣安心的笑就好了。想著想著,那縷光芒便迅速亂竄,逐漸消失。
使用陰陽術時分神是大忌,嚴重的甚至會被吞噬內力,洛神失神很久了。
頭突然有些沉,腳步好像很輕,白鳳為何晃來晃去的。不過是走神了一會,這次怎麼這麼嚴重,吞噬得有些太多了吧。左胸悶悶地疼著,不行了,站不住腳了。
洛神扶著頭向前摔去,白鳳倒是把她很好地護在懷裏,隻是白鳳的胸口可真是有些疼呢,垂目,見到她眉目間的忍耐便知她的痛苦,可卻沒有辦法替她承擔,她的額頭上滲出豆大的汗珠,臉色變得有些慘白,白鳳用手輕輕撫摸著洛神的脊背慢慢地安慰她,似乎是因為好幾天的施術消耗了大量的內力疲勞得很,洛神不會兒便被睡意包裹,深深睡去。
白鳳將洛神輕輕放在床上,體貼地替她蓋好被子,在她的額頭上輕吻一點,俯視著她不安的睡容,“好好睡一會吧,洛。”雖然希望你真的能可以做出來遮蔽術,但是怎麼可能。
白鳳頭也不回走出房間,看到離笙苑籬笆裏一個白發飄飄的男人屹立在桃花樹下遙遠地望著他們。
衛莊大人?
白鳳看著衛莊無話可說,隻能沉默地看著他鷹一般危險的雙眼。
衛莊心中了然,白鳳自是還沒有道明一切,手中的鯊齒蓄勢待發隻等白鳳接招,“你準備好了麼?”
白鳳閉上眼,張開雙臂,毫不猶豫地向衛莊說:“來吧。”說完,便做好準備被衛莊的鯊齒刺中。
衛莊抬起鯊齒,劍氣橫生,鋒利似刃,隨後便朝著白鳳奔去,舉著鋒利如其名的劍刺向白鳳的左胸。
來吧,衛莊大人,我想要為自己活一次,不要再像個行屍走肉般任由他人支配了。
不出白鳳所料,衛莊的劍在即將刺向白鳳時,急急刹住,衛莊一臉怒氣,將劍摔在地上,揪著白鳳的衣領,怒道:“你就那麼喜歡洛神麼,你就不怕她知道真相後會一氣之下殺了你嗎?”
白鳳像平時的超然一樣淡淡道:“那是我的選擇,她怎麼對我我都欣然接受。”
衛莊近乎是用力將白鳳摔在地上,轉身離去,“給我滾,別再回流沙。”
白鳳看著衛莊堅毅的背影,垂下眼簾,獨自坐在平坦的泥土地上黯然傷神。為什麼變自由之後反而覺得失落?我要得難道不是洛神一個人麼……他徑自想著,突然開始狂笑,躺在地上,不顧幹淨的白衣上沾染了深棕色不易撣落的泥土。過了幾天清閑日子竟忘記除了流沙還有個陰陽家死咬著不鬆口呢,陰陽家的陰狠招還沒使出來呢。
他依舊躺著,沒有想起洛神前幾天紅著臉對他說讓他別把衣服弄髒,她還要洗,很麻煩,逐漸他開始笑出聲,笑聲越來越大,藍紫色的眼睛裏蓄滿朦朧的水霧,“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們注定不會在一起的,可上天卻讓我們情深緣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