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茱蒂入住的第二天一大早,天還沒有完全亮的時候,鳴人算得上是偷偷摸~摸地從家裏出來,右手拿著一把工兵鏟,左手則拿著三個酒壇子,一個疊一個,他也不怕掉下來。
拿著三個壇子一把鏟子,鳴人走向了自家的後院,鬼知道他要去幹嘛。
鳴人的動作,大概也就還在熟睡的茱蒂不知道,不二子偷偷跟在鳴人的後麵,見他拿著鏟子和酒壇走到後院去,也不明白鳴人要做什麼,忍不住問道:“你去幹嘛啊?”
峰不二子當然知道自己的跟蹤沒有本事瞞過鳴人的耳目,剛才隻是兩人默契地都不揭穿而已。
“跟過來看看就知道了。”
峰不二子有了名正言順跟過去的理由,從房子裏走了出來,就穿著一陣睡袍,也不怕自己會走~光。
峰不二子跟著鳴人到了後院,見鳴人把酒壇子放在一邊,然後用工兵鏟開始挖地,看得峰不二子是一腦門子官司,還是弄不懂鳴人要做什麼。
鳴人一邊挖一邊解釋,道:“我聽說在中國的南方有一種風俗,父母會在自己女兒出世之後,用糯米釀成三壇黃酒,埋在自家院子裏,等到女兒出嫁的時候再把酒挖出來,作為陪嫁的賀禮送給夫家,這樣的酒就叫做女兒紅。”
鳴人說得那麼明白了,峰不二子要是還不明白那她就是傻瓜了,頗有些哭笑不得地看著鳴人,道:“你打算給茱蒂埋三壇女兒紅?”
“怎麼樣?不行嗎?”鳴人用鏟子支撐著身體,帶著微笑地看了回去。
“你還真打算把茱蒂當女兒養啊?”
“小爺我才十七好不好,哪有那麼大個女兒?”
“你這家夥哪裏能看得出才十七歲了?”峰不二子憋著嘴小聲嘀咕,她自己已經算是極度早熟的代表了,但是和鳴人相處當中,多半都是出於下風。
鳴人對此也就笑笑,雖然峰不二子的經曆比起這世界上99%以上的人都要坎坷,導致她對一切都缺乏信任而且極度愛財,但是和鳴人的經曆相比那就是小巫見大巫了,兩人所經曆過的事情差距太大,根本不具備可比性。
“茱蒂如今也算是我們家的一份子了吧,雖然我沒打算把她當女兒養,但是這三壇酒總能讓我記得茱蒂是我的家人。”
童年同樣有過悲慘的經曆,讓峰不二子對於茱蒂也有著十分的同情,鳴人這個理由算是讓峰不二子能夠接受了。
“嘛,你這想法還算不錯吧。”峰不二子有些小別扭地嘀咕道,“我幫你一起埋吧。”
“好啊。”
峰不二子雖然看起來是個如若女人,但是她的格鬥,自由搏擊都是專業訓練過的,經過鳴人這一年來的教導之後,峰不二子已經逐漸向著人類最強靠近,給鳴人打打下手,將一個就有七八十斤重(二三十斤的壇子五十斤酒)遞給鳴人還是做得很輕鬆的。
將三壇子黃酒全部埋入地下,鳴人將土蓋好,又在上麵跳了兩下,將土踩實,感覺像是心裏踏實了一樣。
峰不二子看著那土色明顯翻新的地方,也露出了一絲笑容,父母給女兒埋酒啊……這種小心思峰不二子自己是絕對不會承認的。
“對了,要是這酒被猴子偷喝了怎麼辦?”峰不二子突然提出了個破壞氣氛的問題,實在是猴子有前科啊,經常都去鳴人的酒窖偷酒喝,大部分都被鳴人攔了下來,有時候也會故意放猴子去解解饞。
鳴人露出了極度詭異邪惡的笑容,用鏟子在地上劃拉了幾下。
“認識這個字嗎?”
雖然峰不二子精通各國語言,但是鳴人寫的那個很多中國人自己都認不出來的字,還是放峰不二子搖了搖頭。
“這個字念作‘彘’(zhi,去聲),是中國古代的一種酷刑。如果要我折磨一個人的話,那我就先從他身上敲一根骨頭出來,燒成骨灰之後加入黏土裏,燒成一隻骨瓷的瓷碗,然後每天給他用骨瓷碗裝飯,再從他身上割一片肉下來,鍋裏不放油,幹煎煎熟喂他吃掉。
等他的手腳全部吃光了之後再告訴他真相,然後把手腳的骨頭也全部敲掉,眼睛挖掉,耳朵、鼻子割掉,舌~頭拔掉做成人彘,然後丟到化糞池裏讓他自生自滅。”
鳴人這種虐身又虐心的恐怖刑罰讓峰不二子這種經曆過許多黑暗的女人都感到了背脊發涼,全身汗毛直立,忍不住用雙手搓了搓自己的胳膊,本來還不覺得的,但是此時她真的感到發冷,她真的不應該跟出來的,就算要出來也該穿件羽絨服出來才對啊。
峰不二子光是聽聽就這樣了,更何況是某個存著壞心思的返祖生物,立刻逃回自己房間去了,我沒聽見,我什麼都沒聽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