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朱者赤,近墨者黑,這句話在陳霧跟岩魔之間得到了很明顯的印證,這似乎就是一個傻子開始向一個瘋子過度的過程。
然而陳霧從未覺得岩魔傻過,甚至陳霧一直覺得岩魔是個擁有大智慧的人。
隻是由於一些局限,這些智慧似是隻能暫時被一些在陳霧看來略顯愚昧的條框所束縛。而對岩魔來說, 那些卻是他一生行事的準則。這無關好壞,隻是不同的人用來麵對不同生活的不同態度而已,陳霧對此表示理解,卻並不打算就此接受。
所以他很希望自己能夠嚐試著去讓岩魔那些潛藏得太深的大智慧就此覺醒,至少能夠不再一根筋地聽從於一個看似對自己有恩的人渣去替他作惡。
這或許會是個很長的過程,但陳霧隱隱覺得自己在之後的很長一段時間中都是會和岩魔相處在一起的。
尤其是當張酒瘋領著他二人進了一間房間之後,陳霧隻能滿含無奈地確認了這一點。
一間空曠之極的房屋當中,層層塵土鋪滿了所有能夠接觸到的物件上,包括並排擺在正北方向牆下的三張床。
“左右你們自己選,反正我老爺子是要睡中間那張的。”張酒瘋說著上前幾步走到了中間那張床邊,也不管上麵髒不髒,直接打著哈欠躺上去了。
陳霧趁著慘淡的月色觀察著這件屋子,發現這裏頭除了那幾張床之外竟是沒有任何擺設,當真稱得上家徒四壁了。
陳霧對此異常無奈道:“我說,您老爺子是不是還有什麼損招等著我們?這宅子外頭本來就是墳地,你還把這屋子布置得像間陰宅似的。咱們三人要是真躺上去再在床頭點幾炷香,都能有人哭著進來磕頭了你信嗎?”
張酒瘋懶懶打著哈欠道:“小兔崽子別瞎猜了,就算真折騰你們也得等明天了,你真以為我老爺子變戲法不用費心費力嗎?我不見得比你們倆玩意兒輕鬆多少。都躺下睡覺!再瞎咧咧別怪老爺子把你們吊起來打!”
張酒瘋說完這番話之後似是確實頗為疲憊,說夢話般地囈語了幾句之後便隻剩下勻稱的呼嚕聲了。
陳霧跟岩魔對視了一眼,再次看到了對方眼中的無語之意。奈何有那瘋老頭子警告在先也不好多說什麼,相視歎了口氣之後便各自隨意挑了一張床,簡單收拾了一下之後也躺下睡去了。
或許真的是昨夜衝破那道古怪禁製時耗費了太多體力的緣故,陳霧跟岩魔這一夜睡得格外沉。待等有些迷糊地醒來時,太陽早已升得老高了,照在身上顯得分外溫暖。
陳霧雖然緊閉著雙眼,卻也隱隱感覺到了光亮正透過眼皮刺激著自己的瞳孔,有些迷糊地想要扶著床沿坐起來時,整個身體卻是忽悠一下側著滾了半圈。
“呃……嗯?!”陳霧因此而驟然驚醒,猛然睜開眼睛四下觀看時,發現自己此刻竟是身處於一條汪洋小舟之上,而且四周的海水無邊無際的根本就看不到盡頭在哪。
“牲口啊……”陳霧隻看了一眼便明白了怎麼回事,轉頭看著同樣剛剛醒來的岩魔道:“不用問,老小子又給咱們設套了。”
陳霧話音剛落時隻覺得自己後腦勺上已經挨了一巴掌,隨之張酒瘋的聲音更如憑空出現般響起了:“小兔崽子說啥呢?這是對你們的鍛煉懂不懂!船上有槳,自己往前劃,要是我老爺子去吃早飯前你們還沒能劃出來,你們就在這餓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