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霧不答,隻是一伸手在掌心凝起了一道黑色的雷光。
“嗯,看來不是。”綠衣婦人輕笑著轉過了頭,目光在眾人當中掃視了一圈之後停留在了季桐的身上:“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這位小哥昨日在考核時所使用的似乎就是這種氣形吧?”
季桐的臉色“唰”地一下就白了,支支吾吾了半天都沒敢回答這個問題。
“這怎麼可能?!我分明已經將他的氣形……”鍾彥本想替自己的外甥辯解幾句,但話說到一半時卻是硬生生將後麵的話給咽了回去。
綠衣婦人臉上的笑意更為明顯了幾分:“四兄長,您剛才說什麼?”
“沒什麼。”鍾彥沉默著思慮了片刻之後似是終於明白了什麼,轉而臉色陰冷地注視著那綠衣婦人道:“五妹,你這又是何必?我可不記得我曾經得罪過你。”
綠衣婦人臉上的笑容依舊和煦:“四兄長,您這話小婦人倒是有些聽不懂了。我殷翠兒雖說隻是一介女流而並非君子,卻也不齒於做某些栽贓陷害的勾當,四兄長此言莫非所指的便是這個嗎?”
鍾彥聽她如此說時臉色更為難看了,冷哼一聲之後竟是不顧他人徑自拂袖而去了。
“父親!?”鍾天看見自己的親爹都走了時心中瞬間就沒底了,急忙緊走幾步跟了上去,包括那些鐵劍堂的弟子在內也都如樹倒猢猻散一般盡皆離去了。
季桐本想夾在眾人當中偷偷溜走,剛剛邁開步之時頭頂上卻是突然罩下了一張閃動著雷光的黑網。季桐隻覺身上瞬間有股麻痹之感傳來,緊接著便被人像拖死狗一般給拖回來了。
“陳……陳霧!你想幹什麼?!”季桐在萬分驚恐之下甚至忘了去掙紮,就這麼麵露恐懼之色地死盯著陳霧。
陳霧手持黑雷網的一端將之又收緊了幾分,隨後居高臨下地看著已然躺倒在地的季桐道:“不幹什麼,無非是為死者討個公道罷了。你先前說要找位長老來驗看岩魔的死因,現在長老來了,死因也查清楚了,是時候一命償一命了。”
季桐此時嚇得話語間都有一絲哭腔了:“不行啊!我……我不想死!”
陳霧冷笑一聲道:“殺人者要以自己的性命來償還自己所犯下的罪責,這是你剛才自己親口說的,怎麼,現在這麼快就忘了嗎?”
季桐口中含糊不清地支吾了許久之後突然眼睛一亮道:“我想起來了!你們不能因為這個就定我死罪!若是別人死於我手償不償命的尚且不論,但那傻子就算真是被我所殺,我也不應該承擔罪責!”
陳霧挑了挑眉道:“哦?為什麼?”
季桐慌忙回答道:“因為他的命本身便是我季家所救!他幼時曾身負重傷流落街頭,是我季家的人心生惻隱將他給救回了家中,還白白養活了他十餘年!我為主他為奴,便是我真將他殺了他又能有什麼怨言?!又憑什麼以此來定我的罪?!”
聽完這番話之後,陳霧雙眉緊鎖著思考了許久,而後更是喃喃自語道:“說得似乎也有些道理?”
季桐聞言立時麵露喜色道:“即使如此你還不快把我放了,難道還想在大庭廣眾之下對我痛下酷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