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真有人會對那種玩意兒感興趣？還真是天下之大無奇不有。”秦肆就這麼目送著陳霧離開，細長的丹鳳眼當中滿是不理解的神色。
而就在此時，一個銀發銀須、麵色古板的老者卻是如鬼魂一般飄飄忽忽地出現在了他的身後，隨之更是厲聲喝道：“小肆，你嘀咕什麼呢？”
秦肆聽到這個聲音時忍不住打了個激靈，隨之畢恭畢敬地轉身對那老者施禮道：“師父，您身體不好就別出來走動了，我送您回去休息吧。”
老者冷哼了一聲，並未理會他的插科打諢繼續追問道道：“我問你究竟在嘀咕什麼。”
秦肆唯有無奈地撇了撇嘴道：“沒什麼，就是您老人家畫的那冊百獸圖卷有人借走了。”
老者的臉原本板得一絲皺紋都沒有，聽到這話時卻是瞬間如吃了糖的孩子般笑得喜笑顏開道：“當真嗎？！”
秦肆歎了口氣道：“可不是嘛！我都想不明白他借這破玩意兒幹什麼。你說咱們平雲閣中哪本書不是能夠流傳於世的珍貴孤本？他別的不看卻偏偏一眼就看重了您那本百獸圖卷，對此我也是頗覺不解啊！”
老者蒼老的臉上多了幾絲得色道：“你懂什麼，那可是我凝聚畢生之力畫下的佳作，像你這種毛頭小子怎麼可能理解其中真義？”
秦肆聞言略感委屈道：“可是我看那少年的年歲與我也相差無幾啊，說不定比我還要小上些許的。”
老者臉上頓時多了幾分驚詫之色：“這麼小的年紀便有如此眼光？果真是後生可畏啊！”
秦肆萬分無語道：“師父您這話茬變得是不是略快了一些？咱們還能不能有點準譜了？”
老者冷哼一聲道：“你這是在訓教為師嗎？”
秦肆慌忙低頭道：“弟子不敢，隻是確實覺得此事有些出奇故而才會有這些疑問的。據弟子看，那個名為陳霧的少年似乎並不是氣禦師，但弟子卻總隱約覺得他的實力應該不錯，也不知是不是我一時間的錯覺。”
“陳霧？”老者口中低聲將這個名字叨念了幾遍，隨之手撚銀須追問道：“他是何人？你又是如何與之結識的？”
秦肆如實回答道：“弟子下嶺收書歸來時在接天岩以下看到了有一少年立於那裏，故而上前搭訕了幾句，相談也算融洽。也因為他的力量確實有些詭異，所以我出於好奇故而才將他帶回閣中略進地主之誼，也想順便打聽一下究竟是怎麼回事。不過弟子偶然間發現他對師父您的百獸圖卷似乎頗為感興趣，甚至進入了一種類似入定的狀態，故而也沒敢去打擾。隻是而後依照師尊的吩咐將書順勢借給了他，而後送他走了。若是弟子有哪裏做錯了的話還望師父您莫要怪罪，弟子以後改過便是。”
“哦？隻看一眼便能如此嗎？這孩子果然是深得我心啊！”老者說罷也沒有對秦肆多說什麼，哈哈大笑著便打算轉身離去了。
秦肆見狀微有些愕然道：“師父您往那邊走幹嘛？臥房在另一邊啊！”
老者再次板著臉冷哼了一聲：“你懂什麼？老夫現在便去繪製百獸圖卷的第二冊。世間什麼最難求？知音懂嗎？難得有個欣賞水準如此高的少年出現，老夫怎能讓他失望呢？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