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霧對此倒是頗為不以為然,隨後更是麵露一絲略顯狡黠的笑意道:“二長老您這麼稱呼我是不是太客氣了,我看上去有那麼老嗎?”
“滾蛋!”方苼滿是無奈之意地踢了陳霧一腳:“等我料理好這邊的事你跟我走,我有正事要跟你商量。”
“行吧,你隨意。”陳霧說罷也確實沒有走,一回身直接坐在了穆崇山先前所坐的位置上,那些尚未完全消散的毒霧看上去並未對其造成什麼影響。
今年的恩澤儀式頗有種戛然而止的感覺,但大多數的人並沒有誰因為沒有得到賞賜而有什麼失落之感。對於這些枯燥呆在嶺上太久的人來說,一場從頭到尾都十分吸引人眼球的鬧劇顯然更讓人感興趣。
再則二長老先前便已準備下了不少的重禮,此時正好補缺分發給了眾人,倒是也算落了個盡歡而散的結局。
在那之後,二長老將除了陳霧之外的所有人都打發走了,整個大廳再次陷入了一片寂靜當中。
陳霧看著表情異常肅然的方苼歎了口氣:“二長老,用不用擺出一副給死人吊唁的模樣來對著我?我可是還活得挺好的。”
方苼苦笑一聲道:“也不知你是真就這麼心寬還是本就沒心沒肺,你可知你今天得罪的是什麼人嗎?”
陳霧搖了搖頭:“不知道,這不是等著您嚇唬我呢麼。”
方苼話未出口先歎一聲:“在整個摩雲郡中,比較大的氣禦師聚集地隻有兩處,其一是我摩雲嶺,再則便是直接聽命於摩雲郡王所調遣的踏霄門,剛才那個年輕人便是踏霄門主的親傳弟子,被你嘲弄一番的則是他的師弟,兩人在踏霄門中的地位舉足輕重,你說你是不是惹下了大禍?”
陳霧聞言依舊沒什麼太大的反應,甚至有些似笑非笑地抬眼看了方苼一眼道:“二長老,難道摩雲嶺就不是聽命於摩雲郡王的嗎?”
方苼聞言忍不住橫了他一眼:“你這小子比鬼都精能看不出這點貓兒膩?你要不明白剛才也不會把話說得那麼直接了。摩雲嶺之所以一直能容納來自於他郡的氣禦師很大程度上就是因為此處並不完全受摩雲郡王的轄製,否則這地方早就成了他培養自己勢力的後院了。”
陳霧聽他如此說時不禁麵露一絲好奇道:“那我倒是想不明白了,既然摩雲嶺跟那位摩雲郡王並不是一條心,那為什麼還要特意舉辦這次對外招收弟子的行為?據我所知這似乎就是在摩雲郡王的授意下才特意舉行的吧?”
方苼長歎了一聲道:““畢竟寄人籬下,我們不答應又能怎麼辦?難道真像你小子說的那樣公然造反?所謂一國九郡說白了隻是換了種說法,王即是皇哪有什麼區別,你還真指望著一兩句托詞便能讓他們死了那條心嗎?”
陳霧搖了搖頭:“我可沒那麼天真,但這話似乎還真就隻能由我一個跟摩雲嶺半生不熟的外人來說。今天你也看到了,那一老一少擺明了就是來此挑事找茬的,你若一忍再忍他們必然一逼再逼。可你要是真代表摩雲嶺跟他們翻了臉,之後引發踏霄門的反撲你又能如何?難道還真能拉上這一嶺的老小與之決一死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