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中兩人相對而坐,氣氛十分詭異。
白宸依舊笑著,這幅模樣在箋幽看來十分欠打。
吹來的風打起了簾子,箋幽順著望去,隻見一片蔥綠,雖不見的有多美,可這景色卻足夠讓人放鬆。
“白宸,這是什麼地方?”箋幽挪動著身子,趴在了窗口問道。
這時候白宸理好了衣襟,白皙修長的手端著酒杯輕晃,隨意一瞥,那一瞬間的驚鴻一瞥驚豔了天地,清冷的笑聲含著醉人的癡嗔,“喜歡嗎?麒麟,停下,本君與夫人要下去走走。”
聽見車裏傳出的聲音,麒麟回頭看了一眼,停在了草地上。
溪流緩緩,不知名的花兒開了滿地,空中彌漫著馥鬱的馨香,不時有晶瑩的水滴落到草地上,在陽光的折射下,發出燦燦的光芒。
是那般惹人舒心。
白宸下了麒麟車,黑色的衣衫被風吹起,對著麒麟車伸出了一隻手,下一刻,一隻纖細的手搭在了白宸手上,一張出塵的臉龐暴露在陽光下,襯著那一身天青色,猶如九重之上的神女一般不染纖塵。
箋幽足尖輕點,翩然落於地上,白宸擁著箋幽往溪邊走去,“喜歡嗎?”
俯下身,箋幽折下了一朵純白的小花,放於鼻尖輕嗅,“倒是個有靈氣的地方。”
說實話,她去過的地方倒也挺多的,隻不過大多都是迷路去的。
箋幽扯了扯唇角,眸子微眯,陰氣森森道,“我記得,頭一次遇見你是在迷穀,我還記得,你說我醜。”
白宸,“……”
咳,那是年少輕狂不懂事。
試圖混過這個話題,白宸輕咳了兩聲,“當時卿卿怎麼會出現在迷穀?”
而且還被那些傀儡追殺。
箋幽斜了一眼白宸,一說起那一日被追殺,箋幽的聲音狠厲了幾分,“不過是被一個見不得人的東西算計了。”
不過,玉骨可也沒有討到好處,第二日箋幽便抄了玉骨的家,而玉骨估計也被枯骨崖下的那群鬼厲給折磨的魂飛魄散了吧。
她箋幽從來都不是什麼好人,算計了她的,一個都跑不掉!
至於後事白宸大多也是知曉的,而箋幽在迷穀,八成是迷路去的。
不過,她記得白宸說過,他是神?箋幽忽然道,“白宸,你說你是神?”
一個神,卻成了魔界的魔君,倒是有意思。
神色低沉了幾分,白宸拉著箋幽的手一緊,半晌才道,“嗯,我的娘親……是神,我父君是魔。”
他本應該是惡魔之子才對,可是如今卻成了神,這也當真是諷刺。
她們都是同類人,強大卻孤獨,在這世間能夠行走全靠心中的執念在撐著,如今,白宸的身邊有了箋幽,他們都不會再孤獨了。
箋幽張了張嘴,卻一句話也沒有說出,她大概已經猜到畫像上的人是誰了,憑著相惜與畫像上那人七分相似的容顏也該猜到了。
難怪白宸長得這番漂亮,有那麼好的基因要是長殘了,那簡直對不起自己。
在白宸臉上摸了一把,箋幽絲毫不客氣道,“也難怪了,你長得這般好看。”
麵對箋幽正大光明的吃豆腐,白宸歎息一聲,輕擁著箋幽,“等找到鳳凰之心,我便帶你去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