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由沐清水發火，箋幽的唇角始終囁著笑意，是那般的刺眼。
“然後呢。”漫不經心的一句話成功讓沐清水紅了眼睛，那言語中，似乎還帶著嘲諷，猛的推開箋幽。
沐清水赤紅著眼眸，不可置信的盯著箋幽，她居然還能夠說出這樣的話，嘶啞的聲音是那般讓人心酸，分外悲戚，猶如困獸嘶鳴，“沐箋幽，你到底有沒有良心，那是你姐姐！！”
“嗬。”言語中的不屑如此明顯，箋幽神色不明，纖細的手指微微抬起，言語冷漠的讓人心驚，“那又如何。”
渾身的血液幾乎要冷卻到凝固，沐清水隻覺得渾身發冷，她怎麼可以，怎麼可以說出這樣殘忍的話……
縱然她不是他的親妹妹，可是這麼多年以來，無論是他還是傾城，都是把她當做親妹妹來疼愛的。
他疼了這麼多年的小妹，如今卻像一個笑話，忽然，沐清水似乎是想到了什麼，睚眥欲裂，一把握住了箋幽的手腕，手上的力氣十分大，箋幽的手腕已經烏青一片，“是不是你，是不是你！！！你說啊，是不是你——！！”
他已經想象不到，如果箋幽說一句是他究竟應該怎麼辦了。
箋幽似乎感覺不到手腕上的疼痛一般，白皙的肌膚上那一片武平分外刺眼。
白宸手上一動，沐清水便被彈開，跌到了地上，力道很大，卻也並沒有傷了沐清水。
卿卿沒有出聲，也算是默認了他的動作，她把沐清水也納入了計劃中，所以，沐清水現在還不能死。
他說過，她不需要心軟，既然決定要報仇那就也不需要善良，可她總是不聽呢……
隻是靜靜的看著沐清水掙紮的動作，並不出聲，可是這時候的不說話已經是最好的答案了。
掙紮著爬了起來，沐清水的雙眼充血，神色已接近癲狂，不用她回答了，他已經知道答案了。
隻是他始終想不明白，為什麼她要對君謀和傾城下手，他北冥到底哪兒對不起她，值得她如此報複。
殺了他身邊一個又一個人。
嘶啞的聲音已經接近絕望，“沐箋幽……”
話還沒說完，其實沐清水也不知道該如何說，恨，他是肯定恨的，更多的卻是恨自己。
他沒把箋幽照顧好，讓她變成了這般模樣，他沒能把傾城保護好，讓她慘死，當然他也是恨箋幽的。
恨她的冷漠，她的絕情。
瞥了眼手腕，那點兒傷她還不在乎，神色不變，微微靠近沐清水，箋幽動了動唇瓣在沐清水的耳邊說了一句話，成功讓沐清水僵硬住了身體，神色也逐漸平靜了下來。
隻是那顫抖的身子也不知道是恐懼還是憤怒。
撫了撫衣袖，箋幽神色平靜，並沒有不愉，轉身走到了白宸身旁，背對著兩人道，“晨曦，我們走。”
說罷，率先走出了寢宮大門，緋紅的衣角在空氣中劃過一抹弧度，冷漠徹骨，白宸的身影也隨著箋幽消失了。
隨著宮殿大門“砰”的一聲合上，沐清水跌坐到了地上，神色愣愣，猶如被巨大的變故而刺激的不正常了一樣，卻再不複先前的癲狂。
一雙漆黑如墨的眸子裏藏著雲霧，教人看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