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萬鈞的聲音,樹上那女子低下了頭,一身紅衣如同灼灼驕陽,隻輕輕一眼,便足以令人為她奉獻出一切,眼角下一顆淚痣更添風情,那女子癡嗔道,“嗯?”
輕咳了一聲,萬鈞的神色頗有些不好意思,本來所有質問的話在見到她的那一刻全然忘卻,隻餘下所有的戀慕,“沒,沒什麼,阿茶你最近去了哪兒?”
冥晚茶嗤笑一聲,飛身而下落到萬鈞身前,抬手勾起了他的下巴,“小萬鈞,孤去何處你不是最清楚的嗎。”
跟在她身後幾日了吧,真以為她不知道。
一聽這話,萬鈞拍開了冥晚茶的手,“好你個沒意思的,曉的我一直在對吧。”居然這般耍他。
可是沒辦法,誰讓他就喜歡呢,哪怕每次都被氣的半死,可是依舊放不下。
“萬鈞,你個家夥又在纏著阿姊。”從樹上跳下一人,嬉皮笑臉的勾住了萬鈞的肩膀,玩世不恭道。
喜歡上他家阿姊注定是沒有好結局了,阿姊這個人什麼都好,就是太花心了,萬草叢中過,片葉不沾身。
前幾日才聽花花說阿姊調戲了桃花潭水那位,估摸著一時半會兒阿姊還不會放棄。
萬鈞瞪了那人一眼,“冥樓!”
冥樓並不怕萬鈞惱怒,悄悄湊近他道,“阿姊喜歡風鈴草,你找些來,阿姊絕對會開心。”
這話才說完,眼前的畫麵忽然變得支離破碎,再睜眼已是另外的場景。
那一襲素白衣衫的人孤傲的站在懸崖邊,這是風子衿從未見過的萬鈞,那般絕望的笑容讓人窒息,這也是她第一次見到他……哭。
卻不是為了她。
“阿茶,你果真要如此嗎。”低低的聲音猶如小狼的哀嚎,萬鈞赤紅著眼睛盯著那個他愛到了骨中的人。
“萬鈞,阿喬死了。”那般風輕雲淡的聲音仿佛在說著一件與她無關的事情,可是萬鈞知道,她這是絕望到了極致的平靜。
她對這個神界已經夠失望了。
悲戚的聲音中滿是心酸,“所以,你要連我一起拋棄了嗎。”
冥晚茶的麵容上沒有半點兒波動,她遲疑著伸出手放在了萬鈞的肩上,“等我,遲早有一天我會回來的。”
她會回來的,卻不是現在,神界已經被南休掌控了,晚茶道,“萬鈞,陪著南休吧,他想做什麼讓他放手做吧。”
這是神界欠他的,那些人欠他的。
隻說完這句話,萬鈞便看著那個他愛的女子頭也不回的離開,是那般絕情,可是他忘不掉,依舊忘不掉對她的愛。
穩住了風子衿的身子,箋幽看著她死死的咬著唇卻不肯哭出來,“子衿,那隻是曾經。”
這也是她不喜歡摻和旁人感情的原因,若是兩人相悅還好,就怕一人一廂情願。
不過現在的萬鈞愛的人是誰,還沒有定論,就算他愛冥晚茶,可那是曾經,不是現在。
“曾經……是嗎。”風子衿的聲音有些虛無,帶著濃烈的自嘲,隻有她自己知道那是不是曾經,也是,萬鈞從未承認過愛她不是嗎,一切,隻不過是她一廂情願罷了。
風鈴草,原是這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