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飛煙滅。
輕輕一笑,邪氣橫生,骨節分明的手指取下了腰間的簫,那簫的顏色烏黑,底下墜著紅色流蘇,底下刻著一個臨字。
流蘇碰撞,發出清脆的聲音,一手拿著笛子,那簫周身黑色浮現,分明是怨氣,神界想來秉承光明與和平,這般陰穢之物是遠不能上神界的。
南墨狹長的眸子眯了眯,那怨氣很強,越是陰邪之物越不好掌控,這少年看起來年歲也並不大,卻能夠控製怨氣達到如此地步,他到底……是什麼來頭。
紅衣如血,眉眼間的火焰印記看起來越發純粹,一雙淡紫色的眸子中卻盡是戲謔與殘忍,“上神可不要半路反悔,我這個人的手段,相信上神還是不願見識的。”
話語再不似方才的溫和,反而充滿了惡意,似乎是很願意用一用他所謂的手段。
南休沒有阻止,那也定是默認了,南墨無言,看了一眼身旁那邪氣橫生的少年,轉身離開了神殿。
確認南墨已經離去,那少年眉眼微挑,那副囂張的模樣,赫然便是魔君臨。
似乎是帶著幾分戲謔的開口,“夫人懷孕了。”
至於他又是如何知曉的,這一點沒有人知道。
南休也一直都知道這個少年身上藏著許多的秘密,當然,那些秘密他也不感興趣,眼眸垂下,薄涼的聲音猶如天外來音,“嗯。”
對南休這反應有些不滿,魔君臨收斂了笑容,冷著神色道,“主神這是想放棄了!!”
衣袖一揮,南休站了起來,語氣是不容置喙的逼人,“不會!”
他永遠都不會放棄這個計劃,一次不行便第二次,兩次不行三次,生生世世他都會做下去!!
冷哼一聲,魔君臨在外人麵前可沒有平日裏的溫和,“主神可要記住我們的合作。”
若是主神不行,他也不介意換一個合作人。
南休一襲衣袍白如雪,整個人就如同九天之前走下來的,很難想象這樣的人在乎一個人的模樣。
可是,也是這樣的人,隻要將一個人放在了心上,那便是再也抹不去了。
南喬成了他生生世世的執念,已經深入骨髓,刻入靈魂。
兩個人麵對麵的站著,一個是九天之上的神,一個是九幽地獄下的魔,為了自己在乎的人,這兩個似乎永遠也沒有交集的人卻在一起合作了。
略略沉思,魔君臨道,“何時開始計劃。”
懷孕到生產大抵需要十月左右,魔君臨等得起,可是白宸那邊卻等不到了。
一旦對北冥下手,他哥哥那邊必定會提前動作,這很不利。
現在他們都陷入了一個僵局。
南休緩步走下神殿,金色的眼眸中滿是滄悲,“孩子出生。”
那個孩子,是留著南家血脈的孩子。
然而魔君臨卻嗤笑出聲,譏諷道,“這眼神可真是不適合主神。”
明明他就是開始殺場的劊子手。
是嗎,他也這麼覺得,被嘲諷的南休並沒有說什麼,與魔君臨擦肩而過。
神殿之上,隻餘下魔君臨一人,仔細琢磨著南休方才的神色,魔君臨的目光一寸寸冰冷。
他自然不可能全然相信南休,他們兩人都是有所保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