判爺將所有證據,一一列出來。
第一:女死者出事那天,他通過製造偽不在場證明,出現在案發現場。
第二:王毅在那棟大廈消失之前,王律師曾跟他接觸過,在他後來出事的十一樓套取到指紋,而且,王毅出事前的所有電話,幾乎都是打給王律師的,他們兩個若是沒有貓膩,那就是有奸情。
第三:根據天眼跟嫌疑人劉玉銀的口供,女死者出事當晚,他離開的時間跟女死者被凶手安在大廈門前的時間相近。
第四:法證部剛剛傳回來的消息,我們從十三樓作家哪裏套回來的指紋,除了作家,我、判爺、老鬼跟管理員,另外還有兩組,一組為隻有一個模型,而沒有任何螺紋的,對比過此前十一樓的那個空指紋,證實來自同一人,第二組,就是王律師的,而且王律師的指紋並非來自屋裏,而是來源於作家家裏那部屬於王毅的手機,而且,上麵甚至沒有王毅的指紋。
“你現在還敢說,你那天沒有接觸過王毅?”
判爺上半身前傾,整個人壓在桌子上,一張臉湊到王律師的麵前,很明顯的威壓。
王律師卻仍舊不動如山,堅信沉默是金。
然後,等著我給他致命一擊。
“阿瑪尼的咖啡色碎米格子鴨舌帽,愛馬仕灰色厚圍巾,這個搭配是不是很熟?跟你那天冒用王毅身份下飛機的裝扮比起來,就差了一副墨鏡而已,說實話,他穿起來還沒你帥呢。”
通體都是他家的,我就不信他敢說他不認識作家。
王律師終於抬起眉頭看了我一眼,嘴角露出一絲笑意,用意不明。
估計因為我說他帥吧,我想。
“這阿瑪尼、愛馬仕到處都是,你總不能逮一個就算我頭上吧?”
他很氣定神閑,好像我一定沒有證據似的。
有錢人的思想,我真的不懂,但是,以我法證的專業角度而言,我敢肯定,都是他的,因為……
“圍巾我不敢說,但是帽子我已經拿回來驗過了,上麵有你跟作家,以及王毅的頭屑,你該不會想告訴我,你們家的帽子掛走廊上公用的吧?”
“不管是王毅還是女記者,都不是我殺的,你在我身上隻會浪費時間,我言盡於此,你信也好,不信也罷。”
王律師不等我開口,自己倒是先把話給挑明了。
“我信,但是我同樣也相信,你不跟我合作,下一個死的很難看的,不是你就是作家,而且,你們誰都幸免不了。”
女死者、王毅、王律師、作家,四個人之間肯定存在著我們所不知道的微妙關係,很有可能是他們之前有些不見的人的勾當,得罪,或者掌握了什麼人的把柄,然後被對方趕盡殺絕。
十九號出事晚,我不敢說他們四個都在場,但是,我敢肯定,他們四個都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否則,王律師不會煞費苦心的製造不在場證據,王毅不會形色匆匆趕到大廈,作家也此地無銀三百兩的為自己製造不在場證據。
隻是,他們究竟做了什麼,或者是掌控了什麼,讓對方一定要鏟除他們?
王律師聞言,不僅沒有慌張,反而給了我一個高深莫測的笑意。
“我可以幸免的,因為,我相信你一定可以在他殺掉我之前捉到他,而且,我可以告訴你,他們雖然是一夥的,但是……動機不一樣……”
“什麼意思?”
我追問他,但是他卻像是什麼都不知道一樣,繼續低著頭,嘴角含著笑意,從此對我們的話置若罔聞。
我知道再也問不出什麼,也就不再浪費時間,而是仔細回味著他剛剛那句話。
“他剛剛那話什麼意思?凶手還不止一個?”
判爺出來,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將本子一甩,一副腦細胞都快死掉的樣子。
“不止一個,難道是兩個?”
老鬼永遠一副天然呆的模樣,我覺得他一開口,我就處於一種醉酒的狀態。
也不知道會不會酒精中毒而亡。
“應該是兩撥人,目的都是他們四個,但是,動機不一樣,而且,這兩撥人是一個陣營的,可是,他們或許並非同時行動。”
我回答著老鬼的話。\t
“什麼同一個陣營,目的一致,卻不是一起行動?我邏輯老師死得早,你給我稍微理一下唄?”
判官最擅長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
我搖搖頭,無奈的看了他一眼,道。
“我的意思是,凶手兩撥人是一夥的,因為他們四個做了什麼事情,卻給兩邊的凶手帶來了不一樣的影響,然後導致兩邊凶手都想殺了他們,但是,在殺人方式,或者是時間、場合上他們發生了分歧,從前兩例案子來看,凶手殺人手法非常的完美,將死者裝扮得跟藝術品一樣,很可能是他的一種追求,或者是一種複仇的手段,然而,這種殺人方式太過於繁瑣、嚴苛,而跟另一邊隻想幹淨利落的把他們四個都殺掉,或者是滅口,或者是想從他們身上得到什麼,相衝突,所以,雖然殺人目標一致,但是,他們的做法不一樣,如此他們產生了分歧,然後,他們各自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