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這支錄音筆是你賣給李雨的嗎?”
判爺推了推手中的錄音筆問老錢,老錢看了一眼,一臉我都不知道這是錄音筆的表情。不是老錢,那就是還有其他人參與到這個案子裏了,而這個人現在很可能還在專案組的大廳裏等我們。
老錢的口供除了可以指證徐武之外,對案件本身似乎並沒有太大的幫助,相反的,如果他說的都是事實之全部的話,那徐武很可能就跟其餘孩子的遇害沒有關係了。而且最關鍵是的徐武已經死了,我們無法從他嘴裏得到任何對案件有幫助的信息。
“先找到那個很可能跟吳倩芳有關係的女人在說把,徐武死的時候她很可能也在場,或許她知道些什麼事情也未可知。”
我們從審訊室出來的時候判爺這麼說道,雖然這樣子一直等會顯得很被動,但是我們現在也隻能等了。
找到疑似嫌疑人黑老三,黑老三跑了,找到可能是整起案子的凶手徐武,徐武轉身就死了,這段時間查案子,我們是集體進入了水逆期啊。
我們出來的時候,kingly跟黃琴還在大廳坐等我們,黃琴看到我們出來,似乎並沒有緊張或者是吃驚之類的表情,有的隻是眼中散不盡的愁苦跟痛惜。
“要進審訊室嗎?”
黃琴站起來問我們,一副我已經準備好了的狀態,我招手讓她坐下,反正沒外人,在這裏說也是一樣的。
判爺很快調整好攝像機,對著我們跟黃琴,然後才坐了下來。
“說說吧,你跟李雨他們什麼關係?”
黃琴眼中含著淚,輕輕的吸了回去之後才苦笑著說道。
“我是孩子的媽媽……”
明明是預料中的事情,卻還是忍不住驚訝,她看起來年輕貌美,跟老錢站一起人家都以為是老錢的女兒呢。
所以說之前的錄音筆事件其實是黃琴故意拋出來引起我們注意的,她早就知道自己的孩子被侵害,甚至還買了一支錄音筆給他錄下李雨被侵害的過程,可是她作為母親,為什麼不報警呢,理由會跟李錢一樣嗎?
應該不會吧,我看似乎並沒有人知道她的真實身份是李雨的母親啊。
“你是什麼時候知道你兒子李雨被徐武侵害的事實的?”
判爺中規中矩的問話,聽在黃琴耳朵裏卻是好像有千萬隻針使勁的紮似的,難受得臉色都煞白煞白的。
“在我發現孩子身上都是傷的時候,因為我先身份的關係,我不能跟孩子有過多的接觸,否則會引起老程的懷疑的,所以當我發現他渾身傷痕、鬱鬱寡歡的時候,已經是他永遠離開我的前幾天了……”
黃琴說著哽咽不已,一手緊緊的捉著胸口,痛得幾乎無法呼吸。
“那天我哄穎穎約他們兄弟兩個去遊泳,當時孩子不肯下水,不肯脫衣服,我還當他是害羞,在勸說的過程中才發現他身上到處都是觸目驚心的傷痕,我當時就逼問他是誰打的,可是兩個孩子抱在一起痛哭流涕,可是就是不肯開口告訴我事實。”
“我當時以為是李錢打的,就偷偷的給他打了電話怒斥他虐待孩子,李錢默默的就把這事給認了,我那時很生氣,但是又不敢親自去找李錢,於是把自己的手上的錄音筆交給孩子,教他把被打的過程錄下來,這樣我才可以為他做主。可是、可是我沒想到那會是我最後一次見他……”
黃琴哭得快呼吸不過來了,悔恨、懊惱不能自抑,字字帶血,聲聲是淚,比之李錢的隱忍,黃琴明顯要剛強得多。
“後來我知道小雨把那支錄音筆交給了寧兒,我哄過他好幾次,讓他把那支錄音筆給我,讓我有證據卻控告徐武,可是他不信任我,而且李錢很快就把孩子給送回了老家,我當時很無助,找不到任何可以幫我的人……直到你們把我兒子的屍骨挖了出來,我就知道,終於有人肯為我們伸張正義了……”
我們現在除了靜靜的聽著黃琴的控訴,感受著她的痛不欲生之外,真的不知道該說什麼、該做什麼,我們甚至連判徐虎死刑都做不到,因為他已經死了。
“你能告訴我,你跟程董、李錢之間到底是一種什麼樣的關係嗎?”
黃琴既然是李雨兩兄弟的母親,那自然也就是李錢的妻子了,可是李錢戶口本列的不是離婚,而是喪偶。
“我嫁給李錢其實是被人拐帶的,農村孩子讀不起書,所以我跟村裏大多數姑娘一樣,早早就外出打工了,我那時才十五歲,也找不到什麼好工作,村裏一個外出工作多年的姐姐說願意帶我,我自然感激涕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