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警想要帶他回來協助調查,但是他拒絕了,理由很簡單,他很好,肝髒也還在,他覺得我們警方根本就是吃飽了撐的。
“到底怎麼回事?趙長生完好無損的家裏,那你這些化驗的肝髒組織又是從哪裏來的?”
Madam顧有些咄咄逼人的問我,感覺這些肉包子是我做出來的一樣,我感覺自己現在真的進入了水逆期,做什麼錯什麼,事事不順,喝口水還能塞牙縫。
如果不是為了老鬼,我真的沒有太大的精力去破這個無中生有的案子了,我覺得他就是來消遣我的。
“會不會是你發化驗錯了?”
Madam顧的助手、一組的法醫韓宇開始質疑我的專業性,如果是以前我一定會狠狠的擠兌他幾句,但是現在我已經沒有這個精力了。
“現在這種情況隻有兩個可能,第一是老錢撒謊,那些頭發並不是趙長生的,這個需要你們去驗證,第二個就是神秘人是通過別的途徑獲得趙長生的肝髒組織。”
“這個也需要我們去驗證?”
韓宇嘴角微微上翹,同時法醫,他比老鬼囂張多了,性子倒是跟假老鬼很像。Madam顧沒像他一樣嘲笑我,而是很認真的問道。
“什麼情況下才能在活人身上取肝髒組織?”
我看著韓宇,他比我專業,果然他很快就想明白了,立馬收起他小瞧我的心思,回答道。
“手術,開胸或許是開腹手術的時候,特別是肝髒移植或者是切除術。”
沒錯,就是手術,這是神秘人可以從活人身上取下肝髒組織的唯一途徑,換句話說就是趙長生曾經做過這一類手術。而且手術過程中還被人偷走了一些肝髒組織。
可是趙長生顯然沒有把這個危險放在眼裏,他的不配合為我們破案增加了難度。不過他不配合也是對的,畢竟這個所謂的破案其實是針對他的。
“去查一下趙長生這幾年有沒有做過類似的手術。”
Madam顧很有領導風範,一下捉住問題的關鍵,現在我們不是糾結化驗結果有沒有出錯的時候,而是盡快的確定這些證物的來源,神秘人的動機。
命令一下,所有人頓時調動起來,再也沒有人有功夫跟我打牙祭了,個個走路帶風一樣,我是第一次感覺到人多的好處。
兩個小時之後,在沒有當事人的配合下,一組已經把過去二十五年趙長生所有有記錄的病例都收羅了一遍,整整齊齊的擺在Madam顧的麵前,還一邊帶講解的。
“趙長生在過去二十五年裏曾做過兩次比較大的手術,第一次是十五年前做的一次心髒移植手術,第二次是前兩年做的腹腔鏡闌尾切除術,之後的都是一些小病小痛,沒有什麼特別的,不過很特別的是,兩次給他做手術的醫生都是同一個人。”
“誰?”
所有人都問他,韓宇忽然把目光轉移到我身上,然後成功的讓我成為了全場的焦點。
我覺得應該不是我,二十五年前我才剛出生。
“劉邢……”
我想很多人都知道劉邢是誰,因為她就是上一任局長的夫人,我最愛的邢姐。韓宇見我不回答,很識趣的跳過了這個點,繼續說道。
“那應該就是十年前的心髒移植術了,腹腔鏡切闌尾不需要開腹,隻要在肚臍眼下打三個洞就可以了,所以應該不存在取出肝髒的可能。”
韓宇這麼認為,他是專業的法醫,麵對這樣的問題他自然最有發言權,但是很抱歉,這次你真的錯了。肝髒組織歸根結底它就是一塊肉,隻不過是人肉而已,所以說你有什麼辦法能將一塊肉保存十五年那麼久而不變質?
如果這個還不能作為依據的話,那我們就從假老鬼的年齡上來分析,他是老鬼的雙胞胎哥哥,老鬼年紀跟我們相仿,十五年前也就是十歲左右,一個十來歲的孩子,他怎麼在人家的手術台上偷取到肝髒組織?
首先最重大的問題是,他進得去手術室嗎?一個十來歲的小屁孩。
綜上所述,我個人認為肝髒組織是在兩年前的闌尾切除時被弄走的,至於是怎麼弄走的就不是我們要追查的,我們隻要追查這個肝髒跟案件有什麼關係就好了。
可是說實話,一般人還真的想不明白,你說切條闌尾居然把肝髒給弄丟了,闌尾跟肝髒到底有什麼關係呢?如果單純隻是為了引出趙長生,那切他的闌尾不也是一樣的嗎,甚至頭發、指甲都能達到這樣的效果,何必多此一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