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姬紅妝的失蹤打亂了晚沐錦原來的計劃,他迫切的想要塵埃落定時給遠在漠北的阿九一個安穩的家。多少天都不曾找到任何消息,晚沐錦震怒。
朱雀低埋著頭單膝跪在晚沐錦麵前,她顫顫驚驚的說道:“主上,漠北出事了!”
晚沐錦眉心緊皺,他驀然抬眼間,眼孔緊縮,“漠北怎麼了?”
“主上,屬下該死,漠北花伶澗的暗衛全部暴斃,花伶澗起火的所有人無一生還!包括阿九姑娘!”朱雀明白阿九在晚沐錦心中的位置,恐怕這世上除了他的母妃,再也沒有人能夠代替阿九的位置,此刻,她隻能等待著晚沐錦的處罰!
“你說什麼?”晚沐錦愣在了原地,怔怔的看著朱雀!
朱雀沉聲說道:“請主上責罰!”
晚沐錦拔出朱雀手中的劍,指在朱雀的心口處,“朕當初怎麼交代的?你說!”
“她少一根汗毛我用命來償!”
“你自己動手還是朕動手!”
朱雀抿著嘴唇,抬起眼眸看向晚沐錦,她抿著嘴唇滿目的倔強!“請主上賜死朱雀!”她說得擲地有聲,她視死如歸的眼神深深的刺痛了晚沐錦,阿九也有如此的倔強!
“你辦事不利,的確該死!”劍落在朱雀的心口處,朱雀緩緩的閉上了眼睛。
初見的時光還曆曆在目,這麼多年都過去了。阿九,他的阿九,終是沒有等到他給她一世安穩。晚沐錦扔下手中的劍,“滾!”
朱雀看著扔在自己腳邊的劍,她緩緩的抬頭,看到晚沐錦的背影,是那樣的落寞與無助,多少的悲愴藏心頭?她不知道。
朱雀起身離去,偌大的宮殿內隻有他一個人的孤寂身影獨存。紅燭在一旁台案上搖曳閃爍。
兩年前,他因去接晚沐衍回京,出使南疆,在漠北呆了許久時間,初見,他從花伶澗的樓下經過,她站在閣樓回廊出,已是黃昏時,她看著落日的目光透著不一樣的感覺,深深的吸引著他,他有些失態的看向她,她感受到他的目光,緩緩的回頭,莞爾一笑,是那樣的動人,是那樣的溫暖。他不曾想到她就是漠北豔名遠播的阿九。
落日早已不見,他還在樓下站著,她轉身本想回屋,可是回頭還見他還在,便提著裙擺緩緩的下了樓。
她說:“公子,天色已晚,該回家了。”
他心中竊喜,以為他也入了她的眼,隻見她說完這句話便緩緩的朝前走去,漆黑濃鬱的秀發披在身後,在晚風中輕輕飄起,吹來了淡淡的清香。
他緩緩的跟上她的腳步,她回頭,也不曾惱怒,淡淡的說:“公子,你為何跟著我?”
他當時隻是說:“我隻是想知道溫暖的家是什麼的模樣。”
在晚沐錦的記憶中,阿九聽到他的這句話的時候,眉頭緊蹙,她的眸子裏含有淡淡的憂傷,她最後說,在她的身後看不到溫暖是什麼樣的,因為她沒家。
那一刻她的背影,她的笑容,還有她淡淡的哀傷,是那樣深深的入了他的心。
再一次見到她,是在花伶澗的舞台上,跳著獨步天下的淩波飛燕,台下的看客,迷了雙眼。他靜坐看著台上的她,不曾打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