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月之後,紅妝終於等到了陰姬寒的到來。陰姬寒剛到鳳城,看到滿城都貼著紅妝的畫像,陰姬寒並沒有找樓謹脩,找到一個客棧入住了進去。孩子一直沒有醒來過,要不是還能聽到他淺淺的呼吸聲,誰都不會以為這個孩子還活著,蒼白的臉龐,嘴唇有些烏青。
陰姬寒剛安頓好一切正準備出門之時,外麵傳來了敲門聲,“誰?”陰姬寒冷聲問道。
“公子,剛才來了一個公子讓我把這個給你。”陰姬寒聽聞是店小二的聲音才開了門。陰姬寒接過小兒手中的東西,送來的是一幅畫,畫中有一個萬丈懸崖,懸崖邊上的那棵鬆樹尤其顯眼。懸崖邊上有一個院子。這府畫畫的很美,陰姬寒細細的看著,才竟然發現鬆樹上的那隻白狐和紅妝抱著的那隻那麼像。再細細看著下去,那棵樹上刻了極其隱晦的字眼,“她在。”僅此兩個字。
陰姬寒心中一滯,送畫的人是誰?朋友還是敵人?可無論怎樣,紅妝在那兒,就由不得他,都得走這一遭。
陰姬寒出完客棧去的第一個地方就是美人兒去看頭牌的銀花樓,進去片刻之後出來就朝郊外的懸天崖去了。
紅妝清晨醒來,看著桌上的食物,她喚了一聲“美人兒。”久久沒有回應,她坐著輪椅出了屋子,也沒有他的身影。紅妝心想著他可能出去了,便獨自回了屋內吃了點東西,他很熟悉紅妝的口味,這裏就住著他們兩個人,衣食住行都是他來安排的,紅妝一邊吃著一邊細細的想著。想起了初次見麵的樣子,他想一個活寶一般,就這樣輕而易舉的把她從皇宮裏麵帶出來了。
紅妝呆癡癡的看著桌子上的東西發呆。紅妝才眼尖的看到瓷碗下麵的紙條,紅妝將它拿了出來,上麵寫著:“你吃完了就放著,中午的時候你哥哥就會來接你了。下次不知道會在哪兒見麵了,希望你一切都好。再見!”紅妝看完後蹙了蹙眉,呢喃道:“他走了。”紅妝一直等到中午才等到陰姬寒的到來。
紅妝見到陰姬寒的身影,呆滯的看著他,失聲的喊道:“哥哥。”喊完以後才發現聲音早已哽咽。陰姬寒也是此刻才發現,她其實還小。
“哥哥來接你回去。”陰姬寒看著淚眼朦朧的紅妝輕聲說道。
紅妝清了清嗓子,才開口說道:“哥哥,懿軒呢?”
“他很好,在客棧,妙之和茉羽兒在照顧他,可是出了一些事情,回去後哥哥再細細和你說。”
陰姬寒環視了一圈屋內,問道:“你怎麼來的這裏?”
“哥哥,一眼難盡,你是怎麼找到這裏來的?”
陰姬寒眼裏閃過疑慮。將手裏的畫遞給了紅妝,畫上是他們住的這個地方。“哥哥,誰給你的畫?”
“我今天剛回到鳳城,就收到這幅畫了。”說明這個人不但知道他什麼時候回來,還是可以等著他,或許這個人還知道他們所有的額情,包括做的什麼。做了什麼?全部知道,太可怕了。
紅妝看著哥哥陷入了沉思,半晌才說道:“哥哥,最近奇怪的事情太多了,你看咱們要不要回一趟南詔。”紅妝說這話說得有點心口不一,她自己心裏比誰都清楚,她心裏有多不願意提起南詔,甚至回南詔。
陰姬喊了她一眼,說道:”咱們現在有更重要的事情,回南詔的事情,以後再說吧。”陰姬寒看著桌上的食物,問道:“和你在這裏的那個人呢?”
紅妝順著陰姬寒的眼神看了一下桌上的東西,訕訕回道:“一個不認識的人。”可紅妝這樣的話說出來又覺得是不對的。請問不認識的人會照顧你半月之久麼?答案是不會。說了誰也不會相信。那人包括陰姬寒。
“不認識的人?那你們怎麼認識的?”麵對哥哥的問題,紅妝也不知道該如何說起,良久之後才說道:“就是他把我從皇宮裏麵帶出來了。哥哥,我問過他是誰?可他沒有告訴我。”
陰姬寒沒再說什麼,轉身推過紅妝的輪椅說道:“無論如何,咱們先回去吧。”
滿城風雨都是紅妝的畫像,紅妝又不能走路,就這樣回去就是兔進狼窩。可紅妝看到陰姬寒給她準備的拐杖,紅妝就儼然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