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沐衍的嘴角稍微的緩和了一下,柔柔的望向素衣。溫聲說道:“你就不用那麼擔心了,有時間可以去看看她。雖然在別人的眼中不合時宜,可是你就當去看小皇子也是可以的。”
素衣輕笑著,兩人緩緩的相擁。
雨過之後露出的陽光,空氣格外的好,禦花園的花朵上有著點點滴滴的水珠,紅妝靜靜的坐在千秋殿的外麵,緩緩的閉著眼睛,呼吸著新鮮的空氣。
一直無人問津,也無人關注的晚沐辰,就在這個時候出現在了帝都的謹脩街上,他的神色疲倦。他朝著皇宮的方向快步的走去。
“爺,要攔住他嗎?”
晚沐衍搖了搖頭,說道:“隨他去,太後已經回宮了,很多事情與咱們就沒有關係了。”
“是!”
素衣站在一旁,一句話也不說,這樣的帝都出現了史無前例的平靜,似乎又是波濤洶湧般,沈府找回失散的小姐,陛下接回了失散多年的皇子,太後離宮多年也終於回到了皇宮,素衣不知道,這是不是暴風雨來臨前的平靜?
晚沐衍看著失神的素衣,緩緩的說道:“一切都與咱們沒有關係。”
素衣點了點頭。微微一笑。
晚沐辰剛入皇宮大門,便被太後攔住,帶到了萬壽宮。
“兒臣見過母後。”晚沐辰微微的跪了下去,緩緩的說著。
“起來吧,你進宮來幹什麼?”太後站在大殿之內,沉沉的問道。
“母後讓我來您這兒,是有事吩咐兒臣嗎?”晚沐辰冷冷的問道。
“哀家問你進宮來幹什麼?”太後厲聲問道。
“兒臣進宮來幹什麼很重要嗎?母後又何必如此生氣?再說,母後不再佛山好好修行,回皇宮來做什麼呢?”
“哀家回來不如你的願了是不是?你將兵權拱手讓出的時候有沒有想過哀家,有沒有想過你自己,你被軟禁這三年,你隻是吃吃喝喝睡睡覺嗎?你會想著哀家的難處嗎?你是哀家的兒子,哀家的兒子!難道你一定要看到哀家死了你才能夠看清這些人的嘴臉嗎?”賀蘭太後的話語有些激動,悲愴!
“母後,這個世界上冤冤相報何時了?我在塞外那麼多年,我突然間就不想回去了,就想留在帝都了,難道不是母後所希望的嗎?”晚沐辰跪在地上,話語間都這薄涼,母子情到如今的這個地步,究竟是誰的錯?
“你和哀家說冤冤相報?你和哀家說冤冤相報?你是何其的傻?其實你說不報就不報的?現在,此時此刻,不願意放手的不是哀家,你可明白?”太後站在晚沐辰的身前,話語間撕心裂肺。
晚沐辰微微的抬起頭,嘴角揚起了一個弧度,似笑非笑,他棱角分明的臉龐上永遠都是冷若冰霜。他曾一度的想要留住一個女人,孤注一擲。他以為,就算不能夠在一起,他也會就這樣孤獨終老的陪著她。他知道,她是戴罪之身,就算不是戴罪之身,她還是南詔的大祭司,她就不能夠結婚生子。盡管他清楚的知道他們不能夠在一起,但是他想,兩個孤獨的人,在塵世中對望相依,總會尋到一絲溫暖。
可是終究是他奢望了,當晚沐錦站在大殿之上,宣布大祭司逝世於落霞山,從此之後南詔廢除大祭司之位,以後南詔再無大祭司之說!她是南詔的最後一位大祭司。
都說天妒紅顏,難道就是如此,他在錦繡街上遇到她的時候,她已經是一臉殘顏。她不承認她是,所以他連夜出了城,奔向漠北,漠北的那個地方,尋到的隻是一個假的她而已。
他更清楚的知道,還是她回來了。他風塵仆仆的就追了回來,到帝都的時候,聽著所有的人都在說,皇上晚沐錦帶回失散在外的皇子,還順帶帶回來一個神秘的女子。晚沐辰雖然沒有親眼所見,但是他回到庭院的時候,舊宅裏麵早已沒有了她的氣息。
“既然你知道不願意放過你的是他,那你為何還要回到著是非之地裏?這是不是你的另一個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