茉羽兒看著紅妝沉重而又無力的步伐,沈妙之瘋了一般的衝過去,扶住紅妝。
“小姐,你沒事吧?”她雙手扶著紅妝,感覺到手心一片黏濕,她緩緩的翻過手心,隻見手心一片血紅,“小姐,你受傷了?”妙之驚呼道。
紅妝有氣無力的推開她的手,微微的搖了搖頭,手指顫抖著指向冷安躺著的放下。妙之輕輕的放開她的手臂,朝冷安躺著的地方走去,她的手指放在冷安的鼻尖,冷安還有微弱的呼吸,臉色慘白,衣襟都被血色染紅,看不出來到底是誰的獻血。
紅妝走到茉羽兒的身邊,輕輕的將她抱在懷裏,紅妝的淚水在眼中打轉,硬是被她憋了回去。別人都是流淚,她是雙眼流血。
“放心,我一定能夠讓你活過來,我們可是說過不離不棄的,我是小妹,我說的話一定算話!”紅妝抱著茉羽兒緩緩的站了起來,隻見長長的盡頭出現了一條小路,紅妝抱著茉羽兒,妙之背著冷安。
紅妝走在前麵,似乎一瞬間紅妝記蒼老了,就連當年被自己的親姐姐陷害入獄,她都沒有這麼絕望過。
妙之背著冷安跟隨在身後,冷安的體溫在變冷,冰涼冰涼的,淚水滾到了眼角,冷安似乎沒有呼吸一般,妙之在這一瞬間覺得人生真是變幻莫測,前些天背上的這個女人,都還盛氣淩人的和自己吵著架,自己還每一次都撈不著好處。
紅妝低埋著頭,像一隻凋零的蝴蝶,被折斷了翅膀。
晚沐錦抱著懿軒站在紅妝的身子的地方,等著紅妝出來。看到紅妝走出來的那一刻,懿軒匆忙的跳下晚沐錦的懷抱,朝著紅妝奔去,晚沐錦呆呆的看著一身鮮血,發絲淩亂,眼睛通紅的紅妝,晚沐錦清楚的看著還坐在牆角的紅妝,紅妝輕輕的放下了茉羽兒,走到了自己的身子旁,魂魄歸為。紅妝的輕輕的睜眼,她冷眼看著這一切,看到茉羽兒血紅的身影的時候,她竟然緩緩的從輪椅上站了起來了。
其實沈妙之忽略了,紅妝是魂魄離體,怎麼能夠抱起茉羽兒?可是事實就是如此,紅妝不但將茉羽兒抱回來了,而她還在醒來的時候站了起來,或許所有的人都疑惑到底發生了什麼。可是紅妝的身上到此刻戾氣都還沒有散去,懿軒就在紅妝的眼前駐足了,他看著紅妝,那是他的娘親,已經不是第一次這樣了。
晚沐錦看著懿軒的目光,心疼至極。他走了過去,將懿軒抱在懷裏,下顎抵在懿軒的頭頂,聞聲說道:“別擔心,咱們回家。回家之後你娘親會好的,會好的。”
紅妝走在前麵,晚沐錦走在紅妝的身側,晚沐錦左手抱著懿軒,右手輕輕的扶住了紅妝的肩,後內增高微微回頭,靜靜的看著晚沐錦,眼中的血紅漸漸的淡了下去,滾出兩顆淚水。
相望無言,晚沐錦看著她的眼神。痛徹心扉,原來真的有感同身受這麼一回事。
曾幾何時,她站在千秋殿的回廊處淺笑著對他說。“榮華富貴,權貴傾天,對我來說隻是過往雲煙,我真正想要的無非是亂世天下中求得一方安寧而已。”
他以為,他隻要守在她的身邊,每時每刻都看著她,守著她,她就能夠安然如初。
可總是事與願違。晚沐錦的的臉色陰沉,戾氣沉凝,墨色的眸子頓時如白刃,整個人都在那一瞬間變得冰冷寒徹骨!朱雀和無痕跟隨在他們的身後。
本是晴空萬裏的帝都,瞬間變得白日如晝,天地間一片漆黑,人在其中,幾乎不能視物。路上的行人幾乎已經散去,帝都突然天降異色,眨眼間亂得毫無征兆一般,處處都似兵荒馬亂。
有人說,此刻的帝都宛如鬼城一般,這話並不做假,天降異象,實屬不吉大兆。
晚沐錦和紅妝一行人經過街道,氣氛詭異。茉羽兒和冷安身上還穿著血衣,有著死屍的腐蝕味道,獻血流了一地,有孩子,有男子,偶然間路過的行人看到了這樣的景象嚇得瘋瘋癲癲的暈過去了。醒來之後隻是不停的喊著“鬼!鬼!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