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中的第二個冬天來了，聖誕的節日感一年比一年濃烈。雖然很多人嘴裏說著這是崇洋媚外，可在這種濃濃的氣氛裏，還是忍不住送張賀卡，戴個聖誕帽子什麼的。我也希望能和他們一起在著節日裏愉悅著，恍然才發現沉迷於自己世界裏的我，身邊好多朋友都失之交臂了。
我開始渴望著那些一起歡笑，一起墮落的友情。
“小右，送你個蘋果！”遠遠的，莫雪一手高舉著蘋果向問我揮動手臂，而另一隻手提著的也是一袋蘋果，所以這是活生生的施舍嗎，想到這裏，心裏更不是滋味。但是，還好還有人惦記著我，也算是一種安慰。
“喲，有人送蘋果啊！”童曉歡一手拿起我課桌上的蘋果。
“是啊，一個蘋果。”哪裏像別人一堆一堆的。
“我自己買了幾個，不如今晚...”童曉歡看著我邪笑著，“我們一起看月亮，一起吃蘋果？”
我一定是瘋了，明知道童曉歡神經發作，居然莫名其妙的就答應了她。
不過，反正也沒事做，幹嘛不找點事，讓自己感覺輕鬆些。
“說起來，整個學校，我最喜歡的還是這個足球場，尤其是到了晚上，冷冷的空氣中還會夾雜著一些青草味。”
“我覺得也是。”童曉歡把衣服的帽子戴上，坐在草地上一口啃下去，她手中本來就小小的蘋果，去了三分之一，”不過，為什麼，為什麼，每個節日我都是和你一起過呢！”
童曉歡嘴裏的蘋果渣渣將她的臉鼓得大大的，看著她，我想起了初中時候。那時候，我們是兩個什麼都不懂，土不拉幾的女孩兒，可我們可以高歌著友誼萬歲，天長地久。我承認，是我，是我嫉妒她對別人也是那樣好了，因為友情和愛情一樣，都害怕第三者，而我選擇了排斥和責怪。
“曉歡，對不起。”
“什麼對不起啊？”童曉歡望著一邊依舊啃著她的蘋果，我知道，她一定是明白的。
“沒什麼，以前是我脾氣不好。”
“我也不好啊，整天像瘋子一樣。”
“一切都變了，都變了。”
“沒什麼，習慣就好，你也變了。”
不知道為什麼，聽她說我也變了，心裏有些不是滋味，我不想改變，可是我又怎麼控製得了這一切。我想，有一天，黎昊、莫明也會像以前的同學一樣，和我失去聯係，易泓也會屬於別人，雖然他從來沒有屬於過我。甚至再久一些，也許他已經不記得曾經有個方小右是他的同桌，有個方小右曾經每天晚上和他發信息聊天。而我，也會遇到不知道的人，不知道的事。或許更精彩，或許更悲傷，但我從現在開始，應該學著去習慣，學著忘記，就算不能。
“同學，你們是哪個班的？”背後手電筒的光晃來晃去的，我們慌忙從草地上爬起來，有些不安的看著這個禿了頂的教務主任。
“你們不知道，學校禁止談戀愛嗎！”教務主任幾乎要把眼珠瞪了出來，可是，我堅信，他是誤會了什麼。
“啊？”我小聲的驚訝一聲，看看旁邊帽子遮住頭發的童曉歡，好像明白了，“童曉歡，帽子，帽子！”
童曉歡有些迷茫的看著我，我一著急就一把把她的帽子扯下來，她那黑色的長發就垂了下來。
我親眼看見了教務主任那抽經的麵容，真的是一個爽。
“我們都是女生好不好！”童曉歡發著尖尖的聲音說，讓人渾身都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這麼晚了，還不回寢室睡覺！”
“好，”我拉著童曉歡趕緊離開，旁邊看笑話的人也被教務主任的一回頭，嚇得趕緊往自己窩裏跑。
“我靠，什麼眼神，女的都看不出來，他是想抓到談戀愛的想瘋了吧！”童曉歡將蘋果殘骸用力丟進垃圾桶。
“應該是。”我笑著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