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為什麼要賣掉這裏?很缺錢嗎?”皇晟問。
“不清楚。”劉管家道。
寒續不再說話,他知道也問不出什麼。
餐廳旁邊的小門裏才是公館真正的廚房,劉管家帶著寒續和皇晟到廚房時,小婭還在忙著收拾碗盤,在廚房的右邊又有一扇小門,劉管家指著這裏道:
“這就是酒窖了,裏麵的藏酒頗多,據說光是酒就可以賣幾十萬。”
“難怪那個醉老頭對這裏垂涎三尺了。”皇晟插嘴道。
劉管家帶著兩人穿過大廳到了右麵的小門,這裏的布置就非常簡單了,隻有通往東樓的樓梯而已,不過右上角還有一扇木製門,劉管家道:
“上麵和西樓是一樣的,需要再看看嗎?”
“暫時不用了。”寒續道,他依然沒有感覺到任何的不妥之處,難道真是謠傳?
“那請這邊走,”劉管家說著推開了那扇小門。
門剛打開,一股寒冷的風湧進屋子,讓已經適應了溫暖的皇晟不禁打了個冷顫,風卷著落葉從他們麵前吹過,在黑暗中,隱隱可以看到不遠處有一座塔,它的塔身呈圓形,從遠處看好像一隻巨大的鉛筆聳立在那裏,劉管家道:
“你們也知道睡美人的童話吧?那塔就是睡美人被紡綞刺破手指的地方,可能就是那裏在鬧鬼,要去看看嗎?”
“嗯!”寒續答應的同時腳已經邁出去了。
連接著公館和塔的是一處花園,因為童話裏是睡美人在皇宮的花園裏玩耍從而發現了在宮裏隱密處的塔,這裏就像縮放的皇宮,從公館到塔也不過一分鍾時間,隻是也如同童話裏的描述一樣,塔的木門被一把大鎖鎖住了,大鎖的鏽跡斑斑說明了年代的久遠。
“要,要上去啊?”皇晟的聲音有些發抖了。
“不用了。”寒續拿起大鎖看了看鎖孔,發現裏麵被堵住了,而且這裏也沒有絲毫的鬼氣——現在是夜晚,是鬼怪盛行的時刻,若有異物,他馬上就能發覺,但他依然沒有任何感覺,“回去吧!”
這裏沒有可疑的地方,明天可以離開了。寒續暗忖。
三人回到公館,他們剛進門,正好遇到賀大忠從大廳過來,他一見他們就忙把手背在身後。
“賀先生,有什麼事嗎?”劉管家彬彬有禮地問。
“沒,沒有!”不知是不是喝醉酒的關係,賀大忠有些吱唔,而且臉也漲得通紅。
“那我送你回房吧!”劉管家道。
“不用,不用,你忙!”賀大忠麵對著他們往樓梯移動著,等扶手剛好可以擋住他的同時,他飛快地把背後身後的手放在前麵,用身體擋住了他們的視線,然後逃到了樓上。
“他幹嘛?怎麼見了我們就像見了鬼似的?”皇晟嘀咕著。
寒續沒有說話,徑自往西樓走去。
“那我不送兩位了,請早點休息。”劉管家也有些在意賀大忠的反常,他向寒續和皇晟道。
“嗯。”寒續往大廳走去。\t
奇怪啊,那個賀大忠一臉慌張,肯定做了見不得的人事!皇晟看著劉管家跟著賀大忠上樓的身影,暗忖。
“阿續,你說……”皇晟想對寒續說什麼,卻發現他早就不見了,“等我啦!”他這才意識到這個諾大的屋子隻有他一個人,風還在屋外“呼呼”地刮著,令人毛骨聳然,皇晟打了個冷顫,急忙追上寒續。
“鐺鐺鐺——”就在寒續和皇晟剛剛消失在樓梯轉角處的那一瞬間,公館一樓的燈停電般地全熄了,黑暗中,大廳裏的古鍾忠實地敲了十下,鍾聲回蕩在整個公館上空,眾人卻不知這如喪鍾一樣的鍾聲已經敲響了恐怖之夜的序曲。
次日一早,小婭就盡忠職守地依次叫寒續和皇晟起床用早餐,當兩人到大廳時,李文和何敏已經坐在沙發上開始看報了,劉管家正站在他們旁邊等候吩咐,他一見兩人下樓,道:
“兩位請稍等片刻。”因為賀大忠和陳軍還沒下來,做為禮節,他們還需要再等等。
“不用了,我們要回去啦!”皇晟道。
“怎麼這就要走?”李文從報紙裏抬起頭來。
“也可以吃過早飯再動身。”寒續答道。
“明顯昨晚並沒有見到鬼!”賀大忠從右邊的門走進大廳,小婭緊跟在他後麵,她向劉管家道:
“我剛才去叫了陳先生,沒有人應門,我再去看看。”
“嗯。”劉管家頷首,小婭穿過大廳又去西樓叫陳軍。
“他怎麼還沒起床?他又不是酒鬼?”寒續覺得奇怪,自言自語。
“你說誰是酒鬼?”賀大忠怒道,寒續的話刺到了他的痛處,他一邊向寒續噴著難聞的酒氣,一邊衝他吼道。
“誰答腔就說誰。”寒續不冷不熱地回答,他本身沒什麼惡意,隻是想到什麼就說什麼。
“你……”賀大忠一向財大氣粗,誰不討好他?誰不拍他馬屁?他正準備教訓教訓寒續這個無理的小子,一聲尖叫劃破了天際:
“啊——!!”小婭的聲音從西樓傳來,眾人一驚,李文首先站起身:
“出事了?”
在李文說話的同時,寒續和劉管家已經先一步向西樓跑去,皇晟、李文、何敏和賀大忠也緊跟其後。
一號房在西樓的盡頭,此時小婭正癱坐在門邊,她驚恐地望著屋內,淚水不停地在眼睛裏打轉,全身不住發抖。
“出什麼事了?”劉管家看著小婭的反應暗覺奇怪。
“陳,陳,陳先生他……”小婭的舌頭也開始打結了,她用顫抖的手指著房裏。
眾人急奔到門邊,當他們看到屋裏的情形都驚得說不出話來,隻見穿著睡衣的陳軍斜靠在床上,他雙目圓睜,兩行血淚從他的眼裏流出,嘴巴張得足以放下一個雞蛋,讓人驚愕的是,陳軍的肚子被剖開,內髒爭先恐後的峰湧而出,而他的腸子竟被人扯出繞到了他的脖子上,血染紅了雪白的床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