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賀大忠沒想到何敏會說出這樣的話,他指著何敏的鼻子,手卻在發抖,他想想,覺得現在撕破臉對自己非常不利——畢竟還有其他人在場,他隻得把氣都咽了下去,“我去拿酒!!”
“賀先生,現在這房子還不是你的財產……”李文正欲阻止,卻被賀大忠的咆哮聲打斷了:
“我給錢行了吧?我給錢!!!”他從懷裏拿出幾張大鈔狠狠地摔在桌子上然後往酒窖走去。
“有錢真是不得了。”寒續冷笑道,同時他也站起身,李文問道:
“你去哪裏?”他的第一感覺是他要去殺賀大忠。
“看看那小子。”寒續說著在賀大忠進入廚房時往樓上走去,他一來是不放心皇晟,二來是想看賀大忠是否真的去了酒窖,他跟著賀大忠到了飯廳,看著他消失在廚房裏,這才上了樓。
寒續走到皇晟的房門邊,往裏張望了一眼,看到皇晟正靠在床頭看著書,小婭則在靠牆的櫃子裏找藥,他見這裏沒有異狀又離去了——主要是進去了也不知說什麼,“你沒事吧?”“好些了嗎?”這樣的話他可說不出口,與其說了那些沒用的話,然後在心裏惡心自己半天,倒不如悄悄地離開。
大廳裏又恢複了平靜,何敏和李文靠在沙發上小息,雖然因為結界的關係,現在的寒續就算不吸煙也絲毫聽不到一直徘徊在他耳邊的怨靈們的慘叫,但他還是習慣性地點燃一根煙,然後將煙含在嘴裏望向門外的玫瑰園,劉管家則筆直地站在壁爐旁邊,雙手背在身後,雙腳與肩部平行,就算發生了這麼多事,他依然能保持鎮定,足見他的專業。
同一時刻,酒窖
酒窖是在廚房下方的一個地下室,從廚房到酒窖還有五級階梯,此時賀大忠正坐在最下麵的一級階梯上一邊打開一瓶白蘭地往嘴裏灌著,一邊罵罵咧咧:
“可惡!!”他任由酒從他嘴裏漏出灑在衣服上,“可惡——!!!”一想到自己被困在這個曾被自己害死的關先生的家裏等死,他就不甘心,他甚至連凶手是誰都不知道——關先生早在五年前就死了,按理說他的女兒也不會活得太長,那究竟是什麼人?難道真是鬧鬼?不,不可能,睡美人公館鬧鬼的傳說是他和陳軍為了把這裏的賣價壓下來同時阻止其他人來參加拍賣而故意放出的流言,這世上怎麼可能會有鬼?
賀大忠越想越鬱悶,他又往嘴裏灌著酒,全然沒有注意他身後從門裏透出的光亮越來越少,越來越少,突然,“砰”地一聲,酒窖的門竟被關上了,賀大忠猛然回頭,但他身後哪有人,有的隻是一扇緊閉的窖門:
“誰,是誰!!”他尖叫著,想用聲音來掩示自己的心虛,卻怎麼也止不住身體的顫抖。
此時,酒窖頂部吊著的老式吊燈突然開始沒來由地搖晃起來,好像有個淘氣的孩子正用杆子敲打著它,暗淡的桔黃色燈光在昏暗的酒窖裏來回不定地搖擺著,隨著吊燈的來回移動,窖裏的空氣迅速變冷,好像從哪裏被灌進了冷氣,但現在這裏分明是一個密室。
“放我出去!放我出去!!”賀大忠哪裏經曆過這樣猶如恐怖片的情形,他敲打著酒窖的木門,但回應他的依然是一片死寂,“是,是關先生嗎?”他突然想起一種可能性,“是關先生的鬼魂嗎?!”是的,一定是的!他來找我們報仇了!!賀大忠隻覺得頭皮發麻,腳下一軟竟跪在了地上,“求求你,不要殺我,不要殺我!當年我也是逼得不已,我也,我也不想害你啊!是陳軍!還有何敏那個賤女人,都是他們幹的,跟我沒關係啊!!”他向著空曠的酒窖磕起頭來,以至把額頭磕破了也混然不知,“求求你,不要殺我!我還有妻兒老小等著我養活,這樣吧,關先生,你放了我,我出去一定找個法師超渡你,我給你,我給你燒房子、燒金元寶、你要什麼,我都燒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