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你們是誰?”九號看著眼前小醜打扮的幻和帶著鬼譜麵具,一頭紅發的離,艱難地問。
“真是無情,我們可是同伴呢!”幻嘖嘖道。
“你們就是那個蠱的……”七號明白了,“是你們救了我們?”他還不太明白剛才是怎麼回事。
“你以為以你們的實力可以從寒續手中逃出?”幻冷笑道,眼裏盡是不齒。
“你!!”九號怒火中燒,本來在寒續那裏受了一肚子氣,又聽這個小醜冷言冷語,可是他全身好像要散架了似的,即使是一個普通人,都可以殺了他,更何況是深不可測的幻?
“天承之子的事進行得如何?”離知道內訌是不智的,他岔開話題。
“已經快上鉤了。”七號也冷靜下來。
離和幻對望了一眼。
“我們還有別的事,這裏就交給你們了。”離道。
“什麼?你們在開玩笑麼?”九號怒道,語氣有些生硬,“有那麼強的人在,我們能得手嗎?”
“想得到天承之子的,可不是我們老大。”幻冷冷地說,他不喜歡別人對他大吼大叫,若不是顧及他們還有利用價值,他早撕了他們,“想得到不屬於你的東西,就得付出代價,嘻嘻嘻。”幻發出陰森的笑聲,他咧開嘴,露出尖利的牙齒,在月光下宛如凶猛的野獸,“你們會玩得很愉快的!”他的身體好像被黑夜吞噬了一般,慢慢與黑暗融為一體,消失在黯夜中。
“好自為之。”離的身形一閃,也消失在兩人麵前。
竟然還有比我們強之數百倍的人!九號狠狠地抓了地上的一把土,以發泄心中的憤恨,他們究竟是怎麼得到這些力量的?
“九號,你注意到了嗎?”七號看著離和幻剛剛站的地方,問九號。
“什麼?”
剛剛那兩人由始至終,戰鬥力都是零!!七號沒有回答他。
“七號,我們接下來應該做什麼?”九號已經沒了主意,一向無往不勝的他第一次遇到比他更強的非研究院的人。
“走一步看一步了。”七號一邊說一邊取下墨鏡,捏成了碎片,原先自信滿滿的他此刻心裏也沒底了。
寒續由原路返回,遠遠地能聽到溪流的水聲了,他剛出森林,前方的一個身影引起了他的注意,竟是明溪,她一直在這裏等他,明溪聽到身後的響動,回過頭,見是寒續,一直懸著的心這才放下,她衝他露出醉人的笑容,低柔如訴:
“你回來了。”就像等待丈夫回家的妻子,那麼自然又那麼親切。
“你怎麼還在這?”寒續微微吃驚,他以為明溪早就回去了。
“我在等你,”明溪輕聲道,又隨即補充著,“既然我們是一起來的,自然要一起回去了。”
“哦,走吧。”寒續應著,順手接過了明溪手裏的水壺。
兩人並肩走在返回居所的小路上,誰也沒有說話,四周安靜得隻能聽到他們的腳步聲和心跳聲。
寒續送明溪回到她的居所後,並沒有回他的住所,而是走向皇晟的小屋。
寒續輕輕推開門,隨著老朽的木門“吱嘎”的一聲囂叫,銀色的月光射入屋裏,皇晟睡得正酣,可以聽到他均勻的呼吸聲,他的被子幾乎快掉到地上,左手和左腳都露在了外麵,絲毫沒有察覺到剛才森林裏的那場大戰。
寒續踢了踢床腳,木床抗議地晃了兩晃,又平靜下來,而皇晟隻是翻了個身,又睡去了。
這個笨蛋,被殺了都不知道。寒續帶上門出去了。
月光漸漸被擠出了門縫,床上,皇晟的被子已經蓋好了。
接著是星翎的住所。
皇晟的力量較弱,洞察力遠不如星翎,所以他沒發覺森林裏的那場戰鬥,寒續並不奇怪,可是一向警覺、謹慎的星翎也沒有出現,令寒續頗為不解。
推開木屋的門,寒續看到星翎麵壁側躺,合衣而睡,他拉開燈,星翎依然沒有任何反應。
寒續走到床邊,這才注意到星翎的項上有一個好像被蚊蟲叮咬的痕跡,紅紅的,略有些腫,寒續拭了拭她的鼻息,呼吸很順暢,即使他這樣靠近她也沒有察覺,隻有一種可能,星翎現在處於昏迷中。
可是什麼人能在星翎沒有察覺的情況下將她弄昏呢?
就在寒續百思不得其解的時候,細小的嗡鳴聲在這間本不大的房中回響著,寒續目光犀利地瞄向右牆,同時一揮手,一根靈針準確無誤地將一隻蒼蠅釘在牆上,說是蒼蠅,它的尾部卻有一根像蜜蜂一樣的尾針,它掙紮了一會兒,便沒了聲息。
還欠火候啊,新人。寒續將那隻蒼蠅帶走了。
次日
“啊——!”皇晟對著初升的朝陽伸了個大大的懶腰,“睡得好飽!”他注意到寒續過來了,向他打招呼,“阿續,早啊!”
寒續意味深長地瞥了他一眼,他剛從地府回來,已經將那隻變異的蒼蠅交給靈情司的同事,本想向紹佐報告克勞勃研究院的事,但他被十老召去內城,寒續等了一會兒沒等到他,又到阿成那裏,趁他外出,把他還沒來得及吃的早餐一掃而光後,這才意油未盡地回來。
“早啊,大家都好早。”明溪也出來了。
“明溪姐早,”皇晟向她打招呼,“明宸還在睡嗎?”
“他已經起床了,”明溪道,“一會兒還有人來呢,所以要早起。”
“還有人?”皇晟注意到這裏隻有他們在住,就連昨天那個老者也離開了,“怎麼沒看到他們?”
“這裏的條件不如鎮上好,他們一般都不住在這裏。”明溪答道。
正在說話間,一個略有些蒼老的女聲從眾人後方響起:
“請問天承之子是在這裏嗎?”對方是一名五十來歲的中年婦人,她身後還有兩名壯漢抬著一付擔架,擔架上躺著一名五、六十歲,麵容扭曲得厲害,表情異常痛苦的男子。
“是的,”明溪和顏悅色地應道,“你們是來看因果的嗎?”她做了個“請”的動作,“請隨我來。”
“麻煩你了。”婦人指揮著那兩名男子將擔架抬進去。
“阿續,我也想去看。”皇晟望向寒續。
“走吧。”寒續也有些在意明宸的靈力。
皇晟卻先往另一邊跑:
“我去叫翎。”
寒續眼疾手快地一把抓住皇晟的衣領,將他拖向古刹。
皇晟不明所以,但想到也許星翎沒有起床,也就作罷,到了內堂,兩名壯漢將擔架放在地上後就出去了,婦人跪在明宸麵前,一把鼻涕一把淚地哭訴道:
“天承之子,求你幫幫外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