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晟,千萬別小看克勞勃,”星翎正色道,“早在二戰時期,克勞勃就受到斯大林的示意開始研究超能力,當時的斯大林認為二十一世紀的戰爭將是超能力與超能力之間的戰爭,那時有幾起較大的暗殺事件,直到現在世界上依然有諸多猜測,但在靈界卻不是秘密,很多人都知道這是克勞勃派人幹的。”
“真的嗎?”皇晟張大嘴。
“或許對我們來說,克勞勃研究院根本不值一提,可是對於普通人來說,他們已經接近於神了,”星翎繼續道,“特別是在冷戰時期,克勞勃研究院也受到了美國方的重視,美國向他們提供了大量的人力、物力、財力,克勞勃也漸漸由蘇聯轉向美國,隨著蘇聯的失敗、解體,美國一躍成為世界霸主,所以助它登上寶座的克勞勃研究院在國際上也有著相當的地位,很多國家的元首都要給他們院長幾分麵子,帝沙這樣的小國,他們更加沒看在眼裏,派人製造內亂也不奇怪,況且用念力控製人的意識對他們的人來說,本來就不是什麼難事。”
“說得不錯,”寒續點頭,“你還是有點用嘛,至少不用我多費唇舌跟這小子解釋。”
“多、謝、誇、獎!”星翎從牙縫裏砰出四個字。
“阿續,你不要這麼說翎啦,他其實很厲害的!”皇晟為星翎鳴不平了,“那克勞勃為什麼要在帝沙製造內亂,製造內亂後為什麼又沒帶走明宸呢?”
“這也是我想知道的。”寒續道。他看著餐桌上為他留的飯菜,兩眼發光。
我跟來幹什麼?星翎不爽地想,轉身往剛剛那兩人離開的方向走去。
“阿續,你不要這樣講翎啦,其實他已經很厲害了!”皇晟當然看出了兩人的關係惡劣,也知道寒續有很大的責任。
“和你相比,的確算過得去,但還是不合格。”寒續嘴上說著話,手也不閑著,將飯菜囫圇吞棗地倒進嘴裏。
“可是翎畢竟是同伴啊,多少也考慮一下他的心情吧!”皇晟當然知道寒續的個性就是這樣,當初他剛來時,因為寒續的態度不知偷偷哭過多少回,也不知抱怨過多少次,幸好有紹佐開導他,在和寒續持續的接觸中,他漸漸知道他也就是嘴巴討厭,人卻不壞,後來也就習慣了,特別是在他差點背棄正道,加入“群”後,還覺得這樣的阿續頗有親切感。
“你說話怎麼越來越像紹佐了?”寒續嘀咕了一句,不再答腔。
話分兩頭,星翎悄悄跟著那兩個帝沙國的人到了泰安鎮,看著他們走到一家小旅店前,與另外兩個身披蒙布的人碰頭,四人一同進入旅店,進入一間房後,警覺地關上了房門。
現在並不知道對方虛實,若是冒然使用式神,被對方發現,反而會引起爭端,可是他們此次的任務就是找到天承之子,確認他的身份,並將他送回帝沙繼承懸空十七年的聖子之位,而當年天承之子之所以失蹤則是由於帝沙國的內亂,內亂的原因現在尚不知曉,此次突然有帝沙的人自稱來接天承之子,對方的目的不明之前,自然不能放任不管。
星翎抬頭看了看屋頂的磚瓦,想到一個主意,她趁老板沒有注意,繞到了後院,輕身跳上屋梁,在隱藏自身靈氣的同時悄悄走到帝沙國的人所住房間的正上方,輕輕取下兩塊瓦片,用最原始的方法竊聽他們的談話。
四人進屋後將蒙布的頭套放下,露出麵容,他們的樣子與普通僧人沒什麼分別,隻是皮膚略有些黑,四人中有兩位較為年輕,可能三十出頭,另外兩名年長一些,大約五、六十歲,耳垂處墜著拳頭大小的旋渦狀耳環,渦輪越多表明他們的身份越高。
“三長老、四長老。”兩名年輕一點的僧侶雙手合十向另外兩位年長的僧人敬禮。
“怎麼樣?見到了嗎?”二長老用梵文問,幸而梵文是靈界警察的必修課之一,星翎才不至於聽不懂。
“是的,”左邊的僧人用梵文答道,“確有治療、探知因果、輪回的能力,額心也有朱砂痣。”
“他的靈氣很純淨,隻是——”右邊的僧人拖長了聲音,兩人對望了一眼後,他繼續道,“下半身出現了石化。”
“石化?”四長老皺眉。
“是的。”左邊的僧人將明宸成長的情況大致說了一下,與星翎他們先前了解到的一樣。
“明白了,你們先出去吧。”三長老道。
待兩人走遠後,三長老才道:
“樓上的客人可以下來了吧?”
一直以為他們沒有察覺自己存在的星翎暗自一驚,但既然對方已經放出話來,她也不能再沉默下去:
“能夠察覺到我的氣,長老果然厲害。”這不是奉承,她已經將自己的氣和周圍的氣融合在一起,能夠發覺的絕不是泛泛之輩。
“我沒有發覺你的氣,隻是聽到你的呼吸聲罷了。”三長老微微一笑,打量著眼前這名銀發少年,“你是西山鎮宗家的人嗎?”
“不,”星翎簡短地回答,並從他的話中判斷出他對靈界事務知之甚多,她也不再隱瞞自己的身份,“我是靈界警察。”
“哦,這麼說你也見到他了?”四長老也絲毫不吃驚。
“是的,我們的任務就是協助你們確認天承之子的身份,若明宸確實是天承之子,便隨你們一起將他安全護送回國。”星翎道。
“確認天承之子的身份?這麼說你們的長官也認為這個是假的?”三長老道。
星翎吃了一驚,一時之間不知如何回答他。
現在回想起來,的確是這樣,隻有早就知道明宸並不是天承之子,紹佐才會讓他們先確認,否則任務應該是:將天承之子護送回國。
“不是認為他是假的,而是想知道帝沙國十七年前與天承之子失去聯絡的內幕。”屋外傳來了寒續的聲音。
“想不到還有一位客人。”三長老道,表情卻略有些吃驚,很明顯,他沒有聽到寒續的呼吸聲。
“你剛剛說十七年前的內幕,究竟是什麼意思?”寒續的話顯然刺痛了帝沙國的長老——內亂當然不是什麼光彩的事。
“隻是事有蹊蹺,我們必須謹慎行事,畢竟天承之子對貴國、對靈界都是相當重要的人物。”星翎雖然也非常不滿寒續用這麼傲慢的語氣和不中聽的話來刺激兩位長老,但他們畢竟是站在同一戰線的同伴,自然要替他說話,也巧妙地解釋了自己為何一開始沒有現身——偷聽別人談話,又被逮個正著是很尷尬的。
“這是自然。”四長老略有不滿。
“既然當務之急是要確認他的身份,我想這個應該不難吧?”寒續在屋外道。
“我們開始也是這樣認為的,”三長老要沉穩很多,“從調查的情況來看,他的能力與天承之子極為相似:治療、探知因果都是天承之子的能力之一,但他的出現略有蹊蹺。”
“的確,他失蹤了十七年,現在又突然出現,再加上似乎有他人的力量牽引,這實在讓我們放心不下。”星翎也坦白道,“如果可以,能否將天承之子的一切資料告訴我們,或許能從中找到線索?當然了,我們也會將我們目前掌握的情況如實告之二位長老。”
“這個——,”三長老沉吟著,“這畢竟是帝沙的機密,容我們考慮一下,明天給你們答複,如何?”
“沒問題,我們和天承之子住在一起。”星翎自然知道事情不會這麼容易,但既然對方說要考慮,那應該是有轉機的。
星翎從帝沙國二位長老的住所出來,卻沒有看見寒續的身影,有的隻是一張被靈針釘在牆上的符咒。
原來是利用傳音符,難怪三長老沒發現他,不過他是什麼時候弄上去的?星翎清楚地記得她來時是沒有符咒的,其間也沒有感覺到寒續的氣,就在星翎覺得奇怪時,符咒突然燃燒起來,瞬間化為灰燼。
在泰安鎮的菜市,正在買菜的明溪見身後的寒續看著別處,問:
“怎麼了?”
“沒有。”
“讓你來陪我買菜,是不是太為難你了?”明溪帶有歉意地說,本來嘛,兩人什麼關係都沒有,而且她也覺得自己太主動了,不過寒續並沒有表現出絲毫地反感,也沒有拒絕,是不是代表他們的關係有進展呢?她這麼想著偷望著寒續。
“無所謂。”什麼都無所謂,這是寒續的一貫作風。
“明溪呀,又來買菜了。”一個大嫂招呼著明溪。
“是呢。”明溪笑容可掬地回答。
“明宸的身體好些了嗎?有空也下山透透氣吧!”旁邊的一位大叔道。
“謝謝,明宸的身體已經好很多了。”明溪說這話時略有些心虛,鎮裏的人隻知道明宸身體不好,不知道他身體出現石化——即使他們對兩姐弟再好,若知道了這件無法用常理解釋的事,也難免會引起恐慌,這也是明溪和明宸不願意離開山腰,搬到鎮裏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