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天承之子(6)(2 / 3)

“你不是他的對手。”離提醒道。

末沒有回答,他的指縫間出現了三根靈針,揮手間,三根靈針釘在了旁邊的一棵大樹上,針頭上各有一隻黑股蠱,末向離道:

“你不是想放她走嗎?”

“末……”離震驚之餘又有些感激。

“走吧!”末轉過身,如臨大敵地盯著前方的森林,“雖然我的力量不如你,但我是個男人!!”

離想了想,抱起昏迷中的明溪:

“那你小心,不要胡來。”然後向另一邊跑去。

離的身影很快消失在樹林深處,一隻藏在樹葉下的黑股蠱悄然飛走。

我剛才應該很帥吧!末回想著剛才的情形,但現在不是陶醉的時候。

“不逃了?”寒續從末前方的林中走出,他注意到四周沒有明溪的身影,陡然變色,“人呢?”

“在一個很安全的地方,”末的目光落在不斷從寒續腳下畫出光暈的靈鞭,“竟然會用這種極耗靈力的地毯式搜索,那女孩很重要嗎?”

“在你麵前隻有三條路:放人、放人和放人。”寒續沒有回答他的問題,他慢慢走向末。

“也就是說我沒得選擇了?”末攤開雙臂。

末話音剛落,從他體內射出成千上萬根靈針,這種將靈氣從毛孔中凝結並快速攻擊敵人的招數,寒續在何姆鎮與他對峙時已經見識過了。

靈針如密不透風的大網向寒續灑來,與上次不同的是,它的攻擊已經不僅僅局限於正麵,而是從四麵八方將寒續包圍,教他無所遁形,眼看寒續就要被紮著針人了。

在末看來,自己的力量或許不如寒續,不過他消耗了大量的靈力在尋找他們的蹤跡上,現在又將自己暴露在敵人的正麵,這無疑是自尋死路。

但寒續畢竟是寒續,靈針與他已近在咫尺,他依舊站在原地,連眼睛都沒眨一下,甚至還將靈鞭收了回去,一副坐以待斃的表情。

就在末以為自己要得手的時候,就在他已經露出勝利的笑容的時候,寒續竟然從他眼皮子底下消失了,靈針準確無誤地釘在他剛剛站定的地方,密密麻麻地落了一地,在十數根靈針之下,竟有一張黃色符咒做成的紙人。

障眼法?!末想不出寒續是什麼時候偷梁換柱的。

不等末做出反應,一陣寒意爬上他的背脊,寒續的手放在他後背的心髒處,現在他要殺他,簡直是易如反掌,至於寒續怎麼逃脫,又什麼時候出現在自己身後的,末毫無知覺。

“多日不見,你也沒什麼長進嘛。”寒續的話語中充滿了嘲諷,“來這裏的不隻你一人,明溪在哪裏?”

末沒有半分慌張,他發出低低的笑聲。

寒續察覺到不對勁時已經太遲了,末的背後突然刺出幾十根尖利如鋼條般的靈針,好像突然嚴陣以待的刺蝟,其長度正好可以刺穿寒續的身體。

由於雙方距離太近,即便寒續速度過人,也無法在這麼短的時間內躲開。

本以為會血花盛開的末並沒有看到有血濺出,隻聽“鏘”的一聲,他的靈針刺在一麵靈盾上,末雖然知道寒續的實力不可小覷,但對於自己未能得手,還是有些失望:

“反應挺快的嘛!”他說著彈到了一邊——兩人距離如此之近,他還沒有把握自己能夠在寒續攻擊之前就做好防禦準備,若剛才換作是他防守,肯定被刺成巫毒娃娃了。

“我最後問一次,明溪在哪?”寒續的耐心有限,他也知道,明溪在敵人手中越久,遭遇不測的可能性越大,就算他能再次確認她的位置,但對手的強大遠在他意料之外,就算找到她,消耗了大量靈力和體力的他也不一定能順利將她救回,所以,從末口中探知是最快的捷近。

“誰知道。”末聳聳肩,就算知道自己與寒續實力相差甚遠,也不願表示出絲毫的怯弱。

“那就隻能用你交換了。”寒續驟然消失在末的麵前。

什麼?!末來不及做出反應,霎時間,一股鋪天蓋地的靈壓從四麵八方向他襲來,空氣急劇凝結,而他就像在下雨前夕,翅膀因沾滿濕氣而飛不高的蜻蜒,身體好像被縛住了,令他僵在原地,而他,連寒續身處何方都不知道。

末覺得自己的喉嚨好像被什麼東西塞出了一般,壓抑得厲害,當他意識到自己應該防禦時,左臉已經被重重擊中,令他打了個踉蹌,不等他跌倒,他的身體竟如同扯線木偶一般,向前一傾,不由自主地俯倒在地,就在他倒下時,寒續一腳踩在他的背上:

“似乎你是你們中最弱的。”與他交過手的離、幻,包括被星翎殺死的戾,都不至於在這麼短的時間內被他打敗,看來末是群中實力差的。

末這時才發現自己的四肢竟被纏上了如漁線般細小、堅韌的靈脈,他帶血的嘴角向上微翹:

“是,因為我跟他們不一樣。”他一邊轉移寒續的注意力,一邊悄悄從指尖釋放出靈脈,鉤住寒續縛在他身上的靈脈,“靈能者有靈力強弱之分,他們自然是靈力強者,而我——”他故意拖長聲音。

果然,一聽到與“群”有關的信息,寒續動容了,他等待末說下去。

“則是契約者!”末突然一躍而起,並揮動指尖的靈脈,此時,他的靈脈已像魚鉤一樣鉤住了寒續的靈脈,隻要他稍稍一扯,寒續的靈魂就會像何姆鎮的二十五號一樣,變成永遠徘徊在地獄深處的黑火。

可寒續畢竟不是二十五號,末的小動作他早已了然於胸,隻是不動聲色罷了。

就在末跳起來的時候,寒續已經放開了縛在他身上的靈脈,它們就像斷了線的風箏,隨風飄散,末對他構不成任何威脅,同時他手中的靈鞭已經掠向末,不等他做出反應,就已將他綁了個嚴嚴實實,末重重地落到地上,寒續冷笑道:

“你根本不是我的對手。”他的表情好像又一次踩住剛想從自己手裏逃走的老鼠的尾巴的貓,玩弄中又帶有“你逃不出我的五指山”的鄙夷。

他剛剛說自己是契約者,這麼說他是與“群”中的某人簽訂契約才得到力量的?為什麼?僅僅是單純地想要力量,還是另有隱情?如果他沒說謊的話,依照之前的情況,“群”中的某人現在的力量也減弱了,那此人是誰?他們的群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