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號、七號和九號怔怔地看著他們頭頂上原先黑蠅密布的天空,此時已變回雲淡風清的藍色天際,他們還沒來得及享受重生的喜悅,無數的靈針從前方的樹上射向他們,以三人的實力來說,他們是看不到的,但皇晟看到了,他大叫一聲:
“小心!”
三人也感覺到了一陣窒息的壓迫感從前方襲來,聽皇晟這麼一叫,都身手敏捷地跳開了。
“克勞勃的人什麼時候需要一個小孩的僻護了?”末嘲笑著從樹上跳下,走向他們。
“是你!”二號認出了末,想到他們被群利用,又差點被那些惡心的蒼蠅吃掉,更是怒火中燒。
“真是遺憾哪,為了我們和貴院的長期合作,三位不能回去了。”末的嘴角浮現出帶有殺意的笑容。
“想殺人滅口嗎?!”二號咬牙道。
皇晟見雙方開始內哄,趁他們無暇顧及自己時,悄悄退到了一邊。
翎真厲害啊,全部都在她的計劃中——先讓明宸將計就計假冒天承之子,將帝沙國的大長老和二長老引來,揪出內奸,又借機挑拔克勞勃研究院和群的關係,讓他們的合作就此告破,為靈界解除一個心頭大患,而且她還對其間會出現的危機和風險都有所預料,並提前做好防範,將己方的傷害降至最小。皇晟由衷地佩服著星翎的遠見卓識和過人的膽識。
“七號、九號,你們先走,這裏交給我了!”二號捏住自己的鼻子,使勁向前扯,他的臉像橡皮膠一樣向前拉伸,大長老慈眉善目的臉被他扯下後,露出他的本來麵目:四十來歲,棕色頭發,黑色的眸子,寬大的臉頰,典型的拉丁美洲人的模樣。
易容術?皇晟躲在一邊,看著他們。
“二號,小心點。”七號對二號能贏不抱希望,但作為同事,他還是叮囑著。
“啊,”二號也深知這是一場苦戰,“回去好好向院長報告!”他加重了“報告”二字的語氣。
七號和九號繞開末,從他旁邊遠遠離開,末看著他們飛奔下山的身影,冷笑著:
“你以為他們能活著回去?”
“你們……!我要殺了你!!”二號怒火攻心,狠狠地瞪著末,一條靈脈突地襲向末,其速度與力道都在七號之上,可惜就算他比七號強,也並不意味著可以打敗末,末看著二號的靈脈攻向自己,大笑著:
“就憑你?!”
“哼!”二號冷哼一聲,不敢鬆懈。
正當末要抓住二號的靈脈時,靈脈突地向右一閃,急轉直下,繞到了末的右方。末雖然始料不及,但還是沒將他放在眼裏:
“知道避開了?”他伸出右手,對準二號,“僅會運用念力的你竟然也敢向我下戰書?”雖然他在群中是最弱的,但比起克勞勃的念力者,又不知強了多少倍。
末話音剛落,掌心發出一枚靈針直襲二號的眉心,在他看來,對付二號這種角色,靈針多了都是浪費——他甚至都看不到。
二號雖然看不到靈針,不過他依然能感覺到一股強大的壓力向他襲來,卻沒有絲毫抵禦的能力,隻能束手無策地站在原地。
就在靈針要刺進二號的腦門時,針尖在離他腦門的三厘米處嘎然而止,突然出現的星翎握住了針頭:
“你就是末?”他們是第一次見麵。
“不錯啊。”末吹了聲口哨。
“你們為什麼要選明宸假冒天承之子?他的石化是你們下的咒吧?”星翎手上微微用勁,末的靈針化作一縷青煙,消失了。
“我可以明確地告訴你,他的石化跟我們沒關係,”末毫不避諱,“至於選中他的原因嘛,”他的嘴角劃出詭異的弧形。
星翎大叫不妙,向身後的二號道:
“將靈脈收回來!!”
可是已經遲了,末與二號的靈脈相隔太近,就算星翎速度過人,也無法阻止。
末一把抓住二號的靈脈,得意地笑著:
“你看過世上最美的火焰嗎?”他說著向前輕輕一拉,二號發出痛苦的哀嚎:
“啊——!”他隻覺得全身的肌肉被人生生扯住一般,身體不由向前一傾。
“什麼?!”星翎頓時明白他指的是黑火,“難道你——”
“你要怎麼辦呢?”末獰笑著,漸漸拉緊了二號的靈脈。
星翎清楚地知道,若二號的靈魂被拉出他的身體,他馬上會變成隻能永遠徘徊在地獄深處的黑火,永世不得超生。
星翎一咬牙,當機立斷,高舉右手,手上附著一層靈刃。
“翎?!”躲在遠處的皇晟頓時明白星翎想做什麼。
“哦?”末當然也明白了,他將靈脈用力一拉,但還是慢了一步,星翎已經斬斷了二號的靈脈,被末拉住的部分頓時像斷了線的風箏,而末也由於慣性,向後打了個踉蹌。
二號連哼都沒哼一聲,就“咚”地倒地,雖然還有呼吸,但由於靈脈的斷掉,他下半生隻能成為一個不能說話不能動的植物人——即便這樣,也比變成黑火幸運。
“兩害相較取其輕嗎?”末高聲笑道,並沒有失敗者的氣餒,因為他也得到目的了——阻止他們向克勞勃研究院的院長報告,“今天到此為止,下次再見麵,可就不是拔拔河這麼輕鬆了!”他說著向後縱身一躍,很快消失在星翎的視線中。
“翎!”皇晟在一邊看得膽顫心驚,他知道如果剛剛與末對峙的是他,他根本不可能像星翎那樣做出判斷,對她的崇敬又多了一層。
“先回去看看明宸他們。”星翎擔心又中他們的調虎離山之計。
“抱歉,我都沒幫上忙。”皇晟愧疚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