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冒了吧,再繼續逞能啊!活該!
一絲涼意,從衛小北的指尖傳來,結束了她那亦真亦幻的夢境。
已是黎明時分。
幾乎垂到地麵的柳樹葉上,草地上,有晶瑩剔透的露珠,微風一吹,便可結束它那華美透亮的生命。
湖邊的潮氣很大,衛小北的劉海上,發梢上都被覆蓋上了一層薄薄的水霧。身上,一件綠色的外套靜悄悄的幫她抵禦著清晨的冷風。
“醒了,是嗎?”聲音從衛小北的背後傳來。
‘真是陰魂不散啊。’衛小北心想,美好一天的最開始,最先響徹在耳邊的居然又是陳默。
衛小北不語。
“下次做夢說夢話的時候,小心點,別把什麼事都給說出來。”
陳默的這句話,衛小北真是都懶得搭理,除了標點符號用對了以外,其他的都是錯的。衛小北睡覺,從來都不說夢話,從來都不曾。陳默之所以說這句話,其目的,也隻是想讓一直沉默不語的衛小北能‘金口開言’吧。
衛小北深呼吸,清晨的空氣格外的新鮮,夾雜著淡淡的青草味。
衛小北小心翼翼的起身站起來,看到陳默居然上身隻穿了一件雪白的T恤。秋天的早晨是很冷的。
“我們一直在這嗎?”衛小北一邊將外套扔給陳默,裝作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
陳默也起身,將仍來的外套搭在肩頭,瞥了衛小北一眼,“不在這,能在哪?”剛把話說完,噴嚏毫無征兆的突然來襲。昨天的雨水衝洗,昨晚的冷風吹襲,任擁有再強的抵抗力,也受不了這雙重襲擊啊。
“感冒了吧,再繼續逞能啊!活該!”
陳默一臉的無辜。
清晨的校園裏,開始陸續的忙碌起來。衛小北站在原地,任露水將自己的褲腳都給打濕了,可腳底卻依舊如磐石般不可移動。一打算邁步,腳踝間便有陣陣疼痛襲來。太陽穴間已經滲透出細密的汗珠,手心更是濕濕的,即使這樣,衛小北仍舊不肯開口向陳默求助。
“我逞能?有你逞的漂亮嗎?”陳默再一次彎下腰,背對著衛小北的正麵。算是給那倔強的衛小北一個台階下。
在微微散發著水蒸氣的湖邊,在幽靜的小路上,在拐彎抹角的樓道裏,都可以看到桀驁不馴的男生,背著一個倔強不已的女孩。
一路上,陳默那家夥的噴嚏聲不段,每打一次,陳默便就回著頭,自作多情的對衛小北說著“你心裏是不是在不停的想著我,想我昨晚的吻呢?”這句話真把衛小北氣個好歹,一開始的時候不理他,到後來是翻白眼無視他的存在,不管怎麼滴,自己也是在他背上的嘛,俗話說,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嘛,讓著他好了。到最後終於忍受不住了,衛小北就真想對其發動人身攻擊,搞個背後偷襲什麼的。剛要發動已經蠢蠢欲動了好久的總攻擊的時候,遇到了夏暖暖,她迎麵走來,衛小北的手懸在空中,轉換為了給夏暖暖打招呼的動作。
“陳默哥,小北,我可找到你們了。”夏暖暖在看到兩個人的身影後,臉上的烏雲立刻變成了,如今天燦爛的陽光般。
“幹嘛找我們?又丟不了。”陳默對夏暖暖絲毫不注意說話時的語氣。
夏暖暖耷拉了一下腦袋後,繼續說,“你們這是從哪來?到哪去啊?”
“從湖邊來,到教室裏去。”
陳默背著衛小北在前麵走,夏暖暖在後麵小跑著,足以說明陳默走路的速度。
陳默和衛小北是最後到達教室的,陳默用腳很用力的將教室裏的門踢開,門被開到極點,碰到門後的牆壁後,又反射回了一個小小的角度。看到這一幕的,沒有一個不心疼那門的,就好像是陳默跟這門有多大的愁似的。這是他自打上學以來慣用的開門方式,隻是全班的新同學都還不知道,更不習慣。不論是在聲音上,還是在心靈上,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震撼。隨即,可想而知,引來仇視的目光和罵聲一片。可當看到陳默那張不知何時變的鐵青的臉之後,也隻是敢怒不敢言,都該幹什麼的繼續幹什麼,畢竟,陳默那家夥能不正麵招惹的就不招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