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浩楠的病房門口,衛小北全身已是無力,感覺呼出來的氣體都快可以將這初冬的空氣給點燃了,想要癱軟在門口,可她知道,不能讓浩楠看到自己這樣,不能讓他知道自己生病了,不然他也會擔心的,就如自己擔心他一樣。所以回去的路,自己必須堅持走完。
每走一步,就感覺周圍的人和實物都離自己越來越越遠,越來越模糊。唯有一個身影是清晰的,可麵容也是模糊的,他身穿藍白相間的休閑服,身影就同浩楠一樣,站在不遠處的背光下,在向她招手。心裏已經積累了三天之久的愧疚心情終於可以放下,將其拋到九霄雲外,因為在她眼中的浩楠能站起來了,姿勢依然那麼優雅,依然如末世紀的王子那樣令人心生神往,她的浩楠回來了。
衛小北想要伸出手,去握住那隻富有安全感而又骨感的手,去觸摸一下那棱角分明的臉頰,可是四肢已經無力,無論怎麼努力,都無法靠近浩楠,最後隻能看著他漸行漸遠,眼皮重的像是被強大的磁力給吸住了一樣······
衛萊說,從沒見過衛小北能這樣‘厚顏無恥’的睡覺的,無論怎麼折騰她都能睡的著,而且能續續睡72小時已上,像個剛出生的嬰兒那樣,除了睡,就沒別的。
衛小北問衛萊,是怎麼折騰她的。作為自稱是她病友的陳默,就能順利的接上話茬了,因為他就是折騰衛小北的始作俑者,頭號目目嘛,沒有誰能比他更清楚。“有讓你做仰臥起坐,有將你的雙手反複交叉,有給你講人鬼情未了的故事,有用齊聚五味雜陳,堪比臭豆腐,臭雞蛋的,臭味糾結到一定程度的,熏死人不償命的愁襪子,給你聞了幾次,還有·······”
“行了!”聽著陳默這些讓人慘不忍睹,惡心至極的整人手法,並且還是用在自己身上,衛小北就再也聽不下去了。
“我懶的聽你講這些。”衛小北瞥了一眼陳默,居然無意中看到了陳默居然有點像國寶,而且眼睛裏還布滿了鮮紅的血絲,可是被他在無意識中整的那麼慘,也就覺得是活該啦。
“我已經睡了多長時間了?”衛小北問衛萊,真的懶得理無聊的陳默。
“已經睡了三天三夜。”
“嗯?這麼長時間?我就感覺隻是眼睛稍微休息了片刻而已。”讓眾人傾倒並汗顏的回答。
“對了,我睡了這麼久,不知道浩楠怎麼樣了,不行,我得去看看他。”
“不用了,浩楠已經走了。”衛萊從來都不知道怎樣用委婉的方式告訴別人突如其來的事實。
“什麼?走了?”這個‘走’字如同晴天裏的一道劃破天空的閃電,降臨在衛小北的頭上。
“不可能啊,浩楠不是已經蘇醒過來了,醫生不也說他已經順利度過危險期了嗎?怎麼會走了呢?”衛小北扳著衛萊的肩膀,有點小發瘋似的說著。
衛萊的表述確實也有點欠妥,什麼叫浩楠已經走了啊。
“不是浩楠死了,是轉院了而已,轉到南方他家鄉一家比較著名的醫院。”陳默補充說。
衛小北鬆開了緊緊搭在衛萊肩膀上的手,再次無力的躺下。“她果真不讓我們在一起,連最後一麵都不讓我見見浩楠。”衛小北又起身坐起,這次握住了衛萊的手,情緒甚為激動,而語氣卻出奇的冷靜,“我真的有她說的那麼不好嗎?我真的配不上浩楠嗎?她為什麼不要我們在一起?為什麼啊?我們明明是相愛的啊,沒有什麼能阻隔我們在一起,對不對?”衛萊什麼也沒說,隻是緊緊的擁抱著衛小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