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冬天,是個適合戀愛的季節,愛的溫度,能抵禦冬天裏最寒冷的寒流,手牽手,就能締造最暖的世界。
還聽說,冬天,是很不適合分手的季節,分了手,一個人的世界會有多淒美和寒冷?原本兩個人的溫馨世界,就此戛然而止,即使沒有寒流,沒有冷空氣,心也會被冰凍住吧。
最後聽說,有些愛情,就隻是路過。來的沒有聲音,如花開花落般寂靜無聲,沒有步調,靜靜悄悄。不在意料和想象之中,來的虛無縹緲卻又真實存在,走時,又走的轟轟烈烈,走的不屑一顧,留也留不住,剩下的是抹不去的痕跡和創傷,所以,愛情真的要比原子彈的威力還要強,還要有影響。
不過,前兩種情況,衛小北好像都不符合。她既沒有戀愛,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是沒有戀愛過的,沒有感受過彼此心與心的交流,手牽手的溫暖,雖然曾和浩楠有過那麼一點點的記憶,可也是在謊言覆蓋下的,算不上是真正的擁有,真正的幸福,也就難以有分手的概念,沒戀愛過,沒被人狠狠愛過,又何來的分手?就隻能限定與,愛情就隻是在衛小北的身旁路過,短暫的停留,讓衛小北哭過,笑過,疼過,幸福過,若是不貪心,想想這些,也都已足夠了。
獨自走在冷冷大街上的衛小北,手心裏傳來刺骨的冷。在大街上,每走一步,就會被寒風刺痛臉龐。
想象之中,心的世界在接受了這麼多突如其來的意想不到和打擊的時候,心底或許會醞釀一場狂風暴雪,將所有的痛,和想不明白都一起爆發出來,就是那種歇斯底裏的爆發,可沒想到的是,當一切都如玉而至的時候,接受起來確實那樣的平靜。
看上去,她很平靜,從未有過的出奇平靜,自己的左手,緊握著自己的右手,試圖以此來取暖,可雙手都是冷冰冰的,沒有任何的溫度,所以,無論怎麼緊握,都感覺不到絲毫的溫暖,即使手心被緊握出紅紅的一片,可血管裏的血,就亦如北極冰川上的雪,冰冷至極,找不到來自赤道上的暖和熱。原來,愛情就真的隻是路過,與衛小北擦肩而過,那句對不起,我不愛你,就是最好的證明。說是不疼,卻有心被撕裂的感覺,說是我很好,但卻是全世界最傷心的人。
沒有方向的走著,不知道下一步會邁向哪一寸土地,衛小北看上去是沒事,但,步履的蹣跚,足以證明她的失魂落魄。
心裏,沒有苦和痛,可就是感覺到萬分的累,步履越來越蹣跚,越來越沉重的衛小北,停下了腳步,躲在了無人的街頭。
那情景就仿佛如回到19世紀,賣火柴的小女孩那樣,蜷縮在牆角裏,隻是衛小北並沒有光著腳丫,就隻是失去了一顆心,一顆堅信一切都是美好的傻孩子的心。
夜幕也在隨之降臨,更巧的是,今晚也是平安夜,12月24日。
對麵的商店櫥窗裏,擺設著一棵一米多高的聖誕樹,樹上掛滿了閃閃發亮的小星星,,衝著衛小北一眨一眨的,這是衛小北唯一能感覺到美好的地方。
布袋裏的手機發出微亮的光,就如賣火柴的小女孩點燃的火柴一樣,掏出手機,是姐姐衛萊打的。手指輕輕按下關機鍵,微笑,微笑,再微笑。
賣火柴的小女孩,在微弱的火光下,看到了美食,看到了最愛最愛的親人,而衛小北在微弱的燈光下,也看到了美食和最愛最愛的人,看到了充滿誘惑的香草味的冰激淩,看到了在空氣中盤旋的帶有甜香味的烤地瓜,看到了那帶有壞壞的,痞痞的笑的笑容,時隱時現,若即若離,輪廓越來越像陳默。最後來了個天使,很美的天使,那是暖暖,帶著暖而熱的笑,撲閃著翅膀,在那帶有痞痞的笑容上留下淺淺的吻痕。衛小北就認為那是自己的幻覺,一定是把浩楠當成了陳默,對,一定是這樣,可是刹那間,為什麼又看到了兩個浩楠?其中的一個一會說自己的名字是浩楠,另一個說自己是歐陽長俊,可又很快顛倒了過來,和西遊記裏的真假孫悟空很相似,可衛小北不是聽締獸,分辨不出到底那個是浩楠,哪個是歐陽長俊,或者說,衛小北的心很累,就一點也沒想到和自己同齡的人的心裏居然會這般的複雜,將一切簡單而又美好的事情弄得這般讓人哭笑不得,感覺真的很累,像是在做夢,累到了極點的時候,潛意識裏就會想逃避吧,逃到陶淵明的世外桃源,逃到諸葛亮的小茅屋,逃到七個小矮人的小國家,逃到一切美好的地方,甚至是天堂,衛小北就在想,自己若是能上演現代版的賣火柴的小女孩,也應該是件幸福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