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小北的世界裏一片寂靜,她的耳朵突然間失聰了。很安靜的呆在還處在昏迷中的媽媽的身旁,雙手緊緊和媽媽的手相連,聽不到醫生在旁邊說著些什麼。
醫生告訴聞訊趕來的浩楠和姐姐衛萊,因為在短時間內,衛小北受到的刺激比較大,在瞬間,大腦內的腦細胞會因刺激而癱瘓,無法正常工作,所以就出現了失聰,聽不到任何聲音,這種情況或許隻會持續一兩天,甚至是一兩個小時,也或許會持續一兩個星期,一兩個月,也或許永遠都生活在無聲的世界,這種因外界刺激間接造成失聰的情況微乎其微,可就是這麼微乎其微就讓衛小北給趕上了。
浩楠看著距自己僅有幾步之遙的衛小北,心疼和心酸占滿了整個心房。
走上前去,輕輕將衛小北攬入懷中,此刻無論說些什麼,她都聽不到,此刻不論說些什麼,就都是多餘的,僅需要一個擁抱足以勝過千言萬語。
衛小北很機械的將身體做了30°的傾斜,靠在了浩楠的身上。
陳默推開病房門,目光直視衛小北所在的角落,直視了僅幾秒鍾的時間,便就大步流星的走了過去。
衛小北的目光是呆滯的,無論看什麼,眼睛都沒有任何情感眼神在裏麵。浩楠的眼神是憂鬱的,就那種衛小北喜歡的溫柔的淡淡憂傷憂鬱。
“這麼點打擊,你就要失聰嗎?喂,衛小北,你怎麼那麼脆弱?那麼不堪一擊嗎?”陳默忽然在病房裏對著什麼也聽不到的衛小北大吼。
顯然,陳默已經知道衛小北的所有情況了。
衛萊和浩楠都被陳默這破天一吼給震住了,在相當長的一段時間裏隻是驚訝的看著陳默。
“喂,你大吼什麼?這裏是病房,不是你私人住處!”來查房的護士走進來,對陳默的行為表示很不滿。
“對不起,護士,隻是一時情緒激動,一時情緒激動而已。”浩楠在一旁圓著場,情緒還未消的陳默拉起了衛小北的手,就往外走去。
浩楠想上去阻止時,被衛萊擋了回來,“讓她們去吧。”
衛小北的身體就完全成了機械式的,就沒有靈魂,沒有支配力的那種,隻要陳默拉著她的手往前走,她就會走,陳默停下,她也就停下。
走到滿是蕭條的醫院後花園時,陳默才停了下來。
陳默將衛小北安置在花園裏冰冷的石凳上,衛小北坐著,目光呆滯,陳默蹲在衛小北的麵前,雙手緊緊握著衛小北的雙手放在唇間,爾後用冰冷的唇,吻了一下衛小北冰冷的手背。“我現在什麼都不想說,就隻希望你能從這場暴風雪中堅強的挺過來,就像一株臘梅一樣,在風雪中開出猶俏的花朵,記得,即使你什麼都失去了,你身邊還有我,堅強好嗎?”這句話是在陳默吻了衛小北的手背之後,同她一起坐在石凳上,用最溫暖的姿勢擁抱著衛小北,在耳邊呢喃出的。
“我堅信,什麼都打不倒那最初最堅強任性的衛小北。”最後一句溫暖的話語說出的時候,衛小北的手臂有了知覺,緊緊的擁抱著對她而言已經很重要很重要的人。她能聽到聲音了。能在這麼短的時間裏恢複聽力,更是微乎其微的事,又一微乎其微的事情被衛小北給趕上了,算得上是幸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