繼續聽著外麵的動靜,突然聽到又慌亂起來,麗君恨聲道:“好個不知天高地厚的東西,你個窮困破落戶的投奔了我家來的窮親戚,還敢給我抖威風!你不知整個院子也沒人敢惹我!”
又聽到她大聲喊道:“你們都是死的!看著我挨打!”
接著就是鬼哭狼嚎的,丫鬟婆子們你罵我我罵你,麗君還在喊:“我就是讓你知道知道,這院子裏的一條狗,也比你尊貴些!”
院子門口往外頭看的小丫頭臉色蒼白的跑進屋子來,帶著哭腔喊:“打起來了!打起來了!”
至淑本來好了點,這下一來頓時又氣的哭,喊道:“我們溫家是做了什麼孽!是做了什麼孽啊!好好地家怎麼就這樣了……”
綠蘿跺跺腳往外走,一邊走一邊說:“你就哭罷!我倒要看看,你哭死有什麼用!”
她往外走,麗懷一把拉住,急道:“姑娘去不得!姑娘還未出閣,以後傳出去名聲……”
“你們家名聲已經這樣了!你還想什麼好事呢!”
綠蘿一把推開她,走到門口拿起了小丫頭平時打掃用的掃帚,卷起了衣袖,綁好了褲腿。麗懷哪裏能攔住她,又趕緊走回來跟至淑說:“姑娘快快攔著,我看孫姑娘是要出去打架呢。”
至淑到底還是知道輕重的,平了平氣忍著胸口痛起身往外走,後麵喊:“蘿兒等等我!”
潔心對小丫頭們說:“把人都叫出來,姑娘們都出去了!咱們過去護著,有人動手別怕往死裏打!”
綠蘿推開門,看著外麵亂哄哄的一群心裏煩躁的很,大吼一聲:“都給我停下來!”
那打的正厲害的,聽到她這一喊都是停了一停,見是她,誰也沒有放在心上,繼續你抓我的頭發,我拽你的衣裳。老嬤嬤們力氣大,小姑娘們大多打不過;可是小姑娘們人多,幾個打一個,真是一團亂。
溫夫人站在邊上冷眼看著,氣的咬牙。
綠蘿見她們誰也不聽,掄起笤帚來不分老幼一通打,她是練過武功的,自然知道哪裏是要害,力氣也比常人大。而且她在氣頭上,根本不分輕重,打的那幫丫鬟婆子哭爹喊娘的倒在地上打滾兒。
麗平麗君眼尖也知道綠蘿會些功夫,見狀立刻躲了,一起的也有那有眼色機靈的,見她們都躲了自然也躲了,挨打最厲害的就是老太太那邊的一群老嬤嬤,仗著年紀大有力氣,誰也不把綠蘿放眼裏,結果被打的鼻青臉腫,還有斷了腿的。
她們倒在地上扯著嗓子嚎,綠蘿沉聲說道:“我再說一遍,誰也不許出聲!”
哪裏有人聽她?尤其是那幫老嬤嬤,拚了命的哭喊著老太太做主,老太太已經氣得臉色發青,她才要說話,綠蘿一腳踩在一個老嬤嬤腿上,隻聽清脆的一聲“哢嚓”,那老嬤嬤立刻不吱聲了。
綠蘿冷笑道:“誰還要試試?”
瞬間院子裏就安靜了。
綠蘿圍著那群人慢慢的走了幾步,居高臨下的看著這幫唯恐天下不亂的攪事精,她們哪裏傷的就站不起來了,不過是故意的。
“都站起來。”
沒人動,還有人冷哼。
“最後一遍,都站起來!不願意站起來的,我自然有辦法讓你們永遠站不起來!”
還是沒有人動,隻聽一個三十來歲的媳婦兒冷笑道:“姑娘,我們可是老太太身邊伺候的,莫說你,老太太也沒敢這麼打罵過我們!你如今傷了我們就是傷了老太太,我倒要問問,你怎麼個賠罪!”
綠蘿走過去,慢慢露出個笑來。
“賠罪?這樣行不行。”
說著在她腳上一踩,那媳婦兒一聲尖叫,什麼也說不出來,一翻白眼暈了過去。
綠蘿看看老太太,又看看院子裏躺著的這群人,慢慢說道:“想來你們都知道了,你們家唯一的那個指望,是我就回來的。大約你們也不知道,當初他是給我簽過賣身契的,即便是現在,我讓他姓孫,他也不敢不姓。就算是這個溫家,也是我的。給他當媳婦,那是本姑娘給你們溫家臉!還想給我擺譜兒,做夢呢!”
她又走到一個嬤嬤麵前,衝著她冷冷一笑,那個嬤嬤嚇得一哆嗦,綠蘿伸過腳去,那嬤嬤嚇得尖叫道:“奶奶饒命、啊!”
一翻白眼也暈了過去。
“你們這幫老不死的一天到晚給我添堵,不跟你們計較罷了!如今還想爬到我頭上,不給你們上上規矩是不知道誰才是溫家的主子了!”
“叫外麵管事的溫叔進來!”
那溫家管家,叫溫全的早就候著呢,此時垂手低頭,趕緊過來。
“姑娘有吩咐?”
綠蘿指著老太太說道:“把那老太婆的院子,給我圍起來,一個雀兒也不許放出去!把這幫老不死的都扔進去,不許給她們治病!我現在不收拾你們,等過了正月,再看我的手段!”
“今日之事,有誰敢透露一個字出去,在場的,誰也別想活!”
綠蘿臉色可怕,老太太嚇得也不敢說話,蕊琴玉珠是欺軟怕硬的,剛才見了她的手段,此時也躲在老太太身後不敢露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