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旨的太監不顧眾人阻攔,微微笑著就走進了君浩的大帳。
“有什麼不能看的?溫小將軍過滿月,咱家還抱過他呢。”
一邊說著,急匆匆進了大帳。
帳門口的士兵沒使勁攔著,都憋著壞勁等著看笑話。
屏風後麵擺著沙盤,君浩和若穀正在沙盤那裏說話。
綠蘿給他們端過茶盤去,因不好打擾,所以放下就繞過沙盤出來了。
宣旨的太監看到她就有些不自在了,綠蘿笑道:“不知這位是?”
宣旨太監幹咳了一聲,欠身道:“見過孫姑娘,咱家姓吳。”
綠蘿假意皺眉,道:“怎麼覺得眼熟似的?是哪裏見過的?”
吳公公道:“之前姑娘進宮,奴才在跟前伺候過。”
綠蘿點點頭,道:“怪道看著麵善。公公不再宮中,怎麼來到這荒山野嶺的地方?”
一邊說著,一邊走到桌子前,放下了茶盤子。
吳公公知道她的厲害,不敢輕舉妄動,說道:“咱家奉了太後娘娘的懿旨,並著皇上聖旨,過來傳旨的。”
綠蘿聽了,伸手去接。
綠蘿脾氣大手段狠毒的名聲,在京中已經傳得沸沸揚揚,又是個潑辣性子,溫家被她攪得老太太都不敢說什麼,所以她即使無理,吳公公也不敢逆了她去。
後麵捧著聖旨並懿旨的小公公趕緊過來,綠蘿拿起來一個看看,皺眉道:“這節骨眼兒上,君浩和若穀怎麼能回去?拿著打仗當兒戲嗎?”
她正說著,君浩和若穀就從屏風後麵轉了出來。
“怎麼了?”
綠蘿遞過聖旨去給君浩,君浩看了遞給了若穀。
若穀看完了,問道:“可是京中出了什麼大事?還是朝中有人不利於皇上?”
吳公公趕緊說道:“沒有沒有……”
綠蘿冷笑道:“沒有?沒有好端端的回京,眼看進入冬了,這麼平白叫我們回去,耍人玩兒呢。”
吳公公聽了一頭冷汗,趕緊走到綠蘿身邊,躬著腰陪著小心道:“孫姑娘,這、這是,這是皇上心疼咱們兩位小將軍,舍不得他們在外麵過年……”
“放屁!”
綠蘿白了他一眼,嚇得吳公公不敢說話了。
若穀沉著的看著吳公公,道:“公公此來到底為何?若不說出個理由,我們就這麼走了,跟下麵將領也沒有辦法交待,而且現下叛軍所剩無幾,正是乘勝追擊一舉滅之的好時機,若是就這麼浪費了,日後再找這樣的機會,可就難了。”
君浩雖沒有說話,眼神冷冷的看著他,吳公公被這幾個小孩子,嚇得有點不知所措。
一路上,他隻想著到了這裏是肯定找不到君浩的,到時候趕回京去讓太後抓他就可以了,誰承想,他竟然在軍中!真真是坑死了。
這幾位,可是每一個好惹的,君浩凶殘,綠蘿狠毒,若穀陰險,想想就忍不住想要哭。
綠蘿又拿過太後的懿旨來,大意和皇上聖旨一樣,綠蘿不禁問道:“怎麼懿旨和聖旨是一樣的?怎麼回事!”
他哪裏說得上來?太後親兄橫死在家,頭都找不到了,太後氣的當晚暈死過去好幾回,醒來就要去找皇帝,逼著皇帝下聖旨,自己還要再下懿旨,非要讓君浩若穀回去償命。
這些話他也不敢說,支支吾吾滿頭大汗,綠蘿怒道:“大膽奴才!到底瞞著什麼!京中出了什麼事?”
君浩站起身來,一腳踹在他的小腿上,吳公公噗通跪下了。
“說!”
吳公公跪在地上不停的磕頭,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淚,道:“奴才什麼也不知道,什麼也不知道!國公死在了家裏,一夜間幾位舅爺也都身首異處,太後娘娘氣的病倒了,命皇上追查凶手,有人說看到了溫小將軍,所以才讓奴才來這裏看看。”
綠蘿冷笑道:“什麼意思?你再說一遍。”
吳公公一邊磕頭一邊說道:“孫姑娘,您就高抬貴手饒了老奴,老奴能知道什麼?太後讓奴才來,奴才就得來,奴才就是來看看看,來看看,既然小將軍在,奴才就知道了,奴才回去跟太後娘娘說,小將軍一直在軍中……”
綠蘿哼了一聲,諷刺道:“不必,那國公還有他家的人,就是我們殺了,我們就是那殺人不見血的鬼,你回去問問太後,還有誰死了,一並都記在我們頭上。我倒要看看,她還能怎麼樣!”
若穀道:“蘿兒何必這麼激動。”
綠蘿厲聲道:“怎麼能不激動!看看他們家幹的好事!當初軍中無將領,生生把你們倆調來了,那會兒說的好聽,讓你們在軍中鍛煉鍛煉;結果京中一出事,還沒找別人,竟然先來問你們倆,這是人幹的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