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文鴦的事已經真相大白,現在李長卿的心裏總算少了一件事情。
不過,隻少這一件事情,實際上對李長卿來說意義不大。
最大的事情就是唐師我即將上山,一個從小到大讓李長卿聽得耳朵都起了老繭的名字,一個讓他想要嘔吐的名字。
當然也是一個絕對不想讓他見到真身的名字。
最重要的原因是李長卿根本就沒有把握能夠擊敗他。
或許不是沒有把握,而是如果真的唐師我敗了,那隻有靠運氣,李長卿是個從來都不相信運氣的人。
他隻相信實力,現在看來傳說中的佛影雙絕是能夠讓他擁有實力的根源,於是李長卿決定現在去找常唯墨。
再有一兩個時辰,就是無量派的祭祖大典,祭的是無量派曆代的宗主,重頭戲當然是祭奠無量派的傳說魏無忌。
如果是在這個時候去問師父佛影雙絕的事,也許他看在魏祖師創下的不世基業即將易主的光景時,他可能就會將那佛影雙絕的事說出來。
無量派主廳內,一眾弟子請安退下,隻待片刻,祭祀之典就要開始。
隻見廳內好不軒敞,牆下貼的是曆代上仙得道飛升或經曆天劫之時的畫像。
一張是還玉樓首任家主何自妄曆經九重仙劫,飛升之時的畫像,這一張大為不同。隻見那何自妄長發飄飄,著了白衫,畫者為了求實,直接畫得是電閃雷鳴風雨交加,雷雹若牛鬥,劍氣衝雲宵。
那何自妄仰天長笑,仿佛在說“天地又能耐我何如?”
何自妄本是天地造化萬物之奇人,據說他出生之日起,亦如釋迦牟尼一般,指天劃地,隻差說出“天上地下,唯我獨尊”的話,這樣的人,飛升之時,天威自然更是神鬼難以抵擋,不過何自妄卻鬥勝了天地,豈能隻以古往今來第一人度之、
第二張卻是劍聖淩清虛之畫,清虛其人,性子也是倨傲,但卻隻是傲上而謙下,而且生性淡漠,若說他不如何自妄卻也不是,隻是他這不與天地相爭的性子,實在是暗合老莊之道,“夫唯不爭,故天下莫與能爭”,天既不與其爭,他得道的時候自然也是雲淡風清,秋氣高揚,畫上也畫了些烏雲閃電,卻是隻劈在了那畫的角落,目測之,也不知道離那淩清虛還有幾千萬裏。
所以這個得道與那何自妄的凶險實在是反差頗大。
這兩位大神的畫像就對麵掛了,也算對稱。
李長卿已經來了,就算是請安,他與別的弟子也不是一起的。
就算是以前常唯墨也不會怪他,何況他現在要去那無量絕地,現在是日子過一日就少一日,讓這個大弟子能夠清閑一刻也是好的。
李長卿說出了文虎之事。
常唯墨隻是嗟歎,隻是文鴦中毒的事既然與李長卿既然扯上了關係。
以常唯墨的性格來說,無量禁地這一趟他李長卿也是跑不了的。
既然請安已畢,李長卿當然就要問問那佛影雙絕的事。
“弟子有一句話,不知道當問不當問。”李長卿既然這樣說,已經表明了他鐵了心的要說了。
“當問不當問,你自己難道不知道麼,虧你是無量首座,平時也算洞察人事,還來問我。”看來常唯墨也覺得最近的李長卿與往日有所不同,雖然知他有可能是將去無量禁地原因而心神不寧。
但一派首座如果不能處變不驚的話,也算不的能當大任的人。
所謂愛之深,責之切。
“於情來說,師父既然以前不曾說,弟子也不該問,於理,這是關乎無量之存亡,弟子卻又不得不問。”李長卿開始說起了大道理。
不過,他已經看到師娘在給他遞眼色,那個意思當然是叫他少說,免得常唯墨生氣。
若依往常,李長卿當然會就此閉嘴,不過,現在箭已在弦上,怎能不發。
“什麼生死存亡的大事能夠讓你來操心的,我看你能說出個什麼所以然來。”常唯墨見這個本來識禮的弟子竟然給自己賣起了關子,已經微怒。
“師父從小就教導我們幾個師兄弟,以唐師我為楷模,現在既然這楷模居然成了我們的對頭,看來我李長卿是一定抵擋不住的了。”
常唯墨無語,這本來就是個事實。
“這事本來不是弟子能夠問,但又不得不問,師父既然能把‘神劍禦雷真訣’傳授給我,為什麼不把連‘神劍禦雷真訣’都不若的‘佛影雙絕’傳授給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