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九章逼宮(1 / 2)

這是一個清晨,萬鳥齊鳴,聲勢頗壯,無量派雖是個不大不小的門派,無量山也是真真的無有盡頭。

山既無盡,山上的鳥獸蟲魚自然也是無窮無盡,數不清的種類。

此處實在是人傑地靈之所在,天下奇物自然是有德者居之,何謂有德,說白了就是誰拳頭大,誰就應該占個好山頭,沒實力想守住自己的山頭那無異天癡人說夢,所以現在實力不濟的無量派遲早也會將這山頭讓與別人。

常唯墨正自在飯廳中長籲短歎,前日雖說自己已放下,卻怎麼放下得了,都說俗事累,如今這俗事將要離自己而去,卻不是一時半會能適應得了的。

尚自在歎氣,卻見門外來了一人,馬上換成一幅神清氣爽的樣子,身為一門之尊,時常的氣度也是要的。

卻是阿完送飯來了,常唯墨往日看了這弟子就生氣,所以平日索性不去管他,讓他自生自滅,教習之事也全都讓李長卿去辦,隻是今日卻有些同病相憐的感覺。

阿完雖不成器,不過自己也已快將祖宗的基業敗了,王八瞪綠豆,誰也不要裝作不認識自家人。

阿完將手頭的早飯放在桌上,道:“師傅,飯可以吃了,今天早上吃得稀粥和包子。”

常唯墨抬頭看看這弟子,隻見他麵目憨厚,膚色黝黑,完全就是一幅莊戶人家子弟,根本就沒有一絲修仙問道人的樣子,從他入門之時,自己也曾用心的教過他幾次。

怎耐此子實在是孺子不可教也,看他也似認真賣力,隻是看起來認真實際上真不知道他是把腦子用到什麼地方去,教他一天,就連本門初段天雷訣的入門心法也記不住。

開始常唯墨覺得他雖蠢笨時日久了自然也有進益,怎耐夢想總是與現實差距如此這般的大,教了四天,他倒還是記住了幾句心法,不過記的完全是殘缺不全,如果照他所記的心法練功的話,走火入魔還算是輕的。

自此常唯墨再不想看這個弟子,又見他父母對此子期望甚高,又不能攆他出去,於是再不教他,將一應教習之事全委與李長卿。

常唯墨道:“怎麼今天早上竟還有包子吃的?”

阿完道:“因為上次師父下山回來說山下無量城中林家的包子做得好吃,他家的包子我卻吃過,也沒什麼稀奇,隻是調味上,從不放鹽調味的,我想了幾日,終於是想了個法子,做出了一樣的風味,師父嚐嚐,做得可好。”

常唯墨聽他如此說,隻是搖頭,也不言語,將那包子放入口中嚐了,果然是大不相同,那味道入口極鮮,簡直比那林家包子鋪的東西做得是更為出色,眼見阿完巴巴的看著自己,知道他要等自己的評語。

常唯墨道:“阿完你上山可有幾年了?”

阿完低頭想想道:“師父我上山差兩個月可有六年了。”

說極此處,又訕訕的道:“隻是弟子太笨,上山六年了,也隻不過才剛剛把本門的天雷訣學到中段,實在有愧於師父的期望。”

常唯墨隻得苦笑,他在笑阿完,也在笑自己,道:“這天雷訣你即已學會了,這門裏也實在沒什麼你能學得了,我想了許久,有了個主意,以你的性情,終歸是個大內禦廚樣地人物,不若從明日起,你就下山,師父這裏還有十兩銀子,你若不嫌少,就拿去買間屋子,將你父母接去,開個包子鋪吧。”

阿完聽到中間,已然跪到地上,滿臉上滄海橫流,雙龍齊出,哭得是好不淒愴,道:“師父不要弟子了麼。”

常唯墨道:“你做我的弟子,實在是吃虧,在這裏六年,我因懶散,實在是什麼也沒有教你,值不得你叫我師父,

阿完道:“都怪弟子實在愚笨,怎麼也學不會師父教弟子的功法。“

常唯墨本人性子直率,平日都是有話直說,也不知道自己說出的話別人會不會誤會,他本是好意,卻見這弟子竟然如此大的反應,一時也有些意想不到,不過倒也覺得這弟子還算是有情有義,一時也不知該如何是好?

常唯墨道:“你也不必再求我,你父母本來送你上山是為了何來?“

阿完邊哭邊流涕道;“送我上山,本來是為了修習仙法,將來也好光耀門楣。“

常唯墨道:“你自己尚且知道,你現在的進境也不過是天雷訣的中段而已,時間卻花了整整六年,你可看你的師兄李長卿,他學會本門的功法隻用了六個月,其中還有本門最難掌控的仙法‘十月流光‘,此功法本是劍聖所傳下來,難度你也知道的。”

“實話對你說了吧,你父母本來送你上山來是看了本門能夠儕身於泰山令盟,所以對你上山是係了奢望,若是本門這虛名沒有了,你又不能學得防身之法術,你呆在本門也沒有意思,你父母等到那一天也是一個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