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六十六章 墳頭(1 / 3)

那就是一個墳頭,那墳頭在那幽暗的日光下正閃閃發著光,那光在閃動。

李長卿沒有看出來,為什麼本來是一個黑色的墳頭竟然會閃光,這真是不可思議的事情。

那墳頭實在是平整,李長卿曾經看到過不少的墳頭,這墳頭和大多數的墳頭的格局說起來都是差不多的,不同的地方是那質感,就算是墳頭也是有質感的。

等到李長卿走近了的時候,終於發現那墳頭為什麼會發光了。

那墳頭發出的是金屬的質感,那金屬看起來不是一般的堅硬,李長卿心裏的第一感覺,就是那墳頭的金屬已經硬到了就算是他背後的破魔也不一定能夠將它劈開。

這是一座鐵墳,隻是不知道這一座鐵墳地是用千年玄鐵,還是東海鐵精所鑄出來的。

不知道這鐵墳裏麵埋的是什麼人,能夠用這樣的鐵墳的埋葬的人,不是十惡不赦的罪人,那麼就隻會是魔道中人。

青木林,既是罪人也是魔道中人。

李長卿想把那墳頭扒開來看看,卻隻能想想,一看就知道,以自己的合氣的力量,再加上自己手上的破魔也沒有什麼把握能夠把那墳頭弄開。

為了知道裏麵有沒有自己的需要東西,拿自己的兵刃來冒險 ,李長卿還沒那麼大的賭性。

在那灰暗的照射下,那間房子裏麵還能依惜的看到一些東西,裏麵模模糊糊的看起來有十幅圖畫。

那圖畫讓人太熟悉了,李長卿從小看到了大,每家第戶都會掛的圖畫,隻可能是十仙圖,那畫不像平民家中掛的圖畫那麼粗糙。

李長卿想到這有可能是一個道門的門戶,無量派在魏無忌出世之前,曾經搬過一次家,這裏極有可能是以前的無量派。

李長卿看著那何自妄畫像,他背對著那正午極毒的日光,看著那房間內幽暗的光線,直接走了進去。

走到那房間裏麵,李長卿發現這房間格局大不一樣,這房間裏麵別有玄機,從外麵看不過是像一間大房子,又像廟宇的建築,直到裏麵才發現在那十仙之首的何自妄的畫像下麵還有一條通道,直接的通向了地下。

現在那通道被一塊大石頭給堵上了,以李長卿的氣力,把那大石頭想搬開到不是一件難事。

那石頭看起來在這裏應該擺了很久的樣子,邊緣可能因為很少受到日光照射的原因,好像長出了一點一點的青綠的苔蘚,這點苔蘚倒讓這死氣沉沉的地方有了一線生機。

李長卿再看四周,卻又有四間房子 ,都是陰陰沉沉的樣子,從那邊緣的四間房子的灰暗的感覺中,李長卿已經知道,這間大房子的後麵沒有開一堵窗戶。

一間沒有開窗戶的房間,也談不上有多麼的奇怪,或許以前的無量派更窮,窮到開窗戶都沒有銀子,也或許裏麵有什麼怕見光的東西。

李長卿看了看那四間黑洞洞房間的門口,既然是四間屋子,就比較難辦。

四間屋子把中間的那屋子包在中心,無論你怎麼數都不能知道那一間屋子是第三間,李長卿的幸運數字似乎已經沒有什麼用。

這種情況下,李長卿隻會向自己正對的方向行去,李先前是正對著那個向地下的通道的,不過後來又不經意間略微有些偏左,所以他現在的目的地是左手靠門口的那間房子。

李長卿走了進去,這樣偏僻的地方,偏僻到他都不容易找到,相信裏麵也不會有什麼活的東西,能夠進去,他當然一點也不害怕。

李長卿本來就是個膽大包天的人。

李長卿走進了那黑暗之中,無疑這是個狹窄的空間,空氣都好像沒有流動,李長卿甚至覺得這個地方已經沒有空氣。

如果不是他不能呼吸的話,也許他真的會有這樣的感覺。

一絡幽幽的火苗已經燃了起來,這微弱的火焰雖然比起山外的豔陽高照差了不少,在這狹閉的空間裏真的就像是盞指路明燈。

李長卿就是這盞明燈的主人,那麼微弱的火苗正是從他的手指頭上燃起來的,無量派五味火實在是用處多多。

如果沒有火焰的話,人的舌頭本來也不能遍嚐人生百味。

李長卿終於看到了老伯說的那幅畫,一個日本浪人,他本來背在背上的長刀,現在已經握在了手裏,比較不同的是,日本浪人是用左手握刀的,這與李長卿的認知大有區別。

這就是青木林,他現在的表情異常猙獰,就像是誰借了他幾百萬沒有還一樣的,他的眼神之中真的透出了駭人的光芒,真的好像是要人擋殺人,佛擋殺佛,這樣猙獰的表情在老伯的嘴裏,就是所謂的色狼的表情。

這種表情如果一定要說他是狼的話,那麼也是噬人的狼。

除此之外,再也沒有任何的東西。

李長卿想要退出去,在退出去之前他覺得那幅畫好像又有什麼不同。

李長卿當然要過去看一下,那畫實在畫得不怎麼樣,但是還算傳神,至少把青木林那一股子淩厲的氣勢畫出來了。

而且沒什麼說的,即使那畫得不是很像,但也能看出青木林絕對是一個帥哥。

李長卿最後知道了那畫不同的地方是回事了。

那畫的邊緣還有個幾個手指印,從那手指印無章的感覺能夠看出來,畫這個畫的人當然肯定是匆匆忙忙的。

用手指畫畫能夠畫到這樣的水平,真是不錯,那畫的線條比較的粗獷,而且顏色已經變得青黑,看來也不是什麼上好的顏料。

李長卿退了出去。

現在當然不得不去看看另外的幾間屋子,對於這些神神秘秘的東西,李長卿一探究竟的好奇從來都是比任何人都強烈。

現在既然他從這間房子退了出來,那麼他現在可以用上自己的幸運數字,從這間數到三,那麼就是右手的第一間屋子。

這間屋子感覺有些不同,實際上也真的有些不同,牆上的畫也隻有一幅,但是卻多了兩個人,牆上除了青大林之外,還有一個人,李長卿不大認得。

本來是三個人,牆上有了兩個,還有一個就在地上,那個人就躺在牆角,他背靠在牆角,好像是睡著了一樣。

李長卿看出來那人在這裏至少睡了十多年了,他身上的衣衫已經爛得差不多了,他的身上當然也已經沒有任何的皮肉,那是一具白骨。

這是個意外的事情,李長卿先是研究起了那堆白骨。

白骨穿的是夜行衣,他的臉上都還蒙著一張黑巾,看得出來那人的頭發烏黑而濃密,這個人應該最多三十多歲。

夜行衣是最普通的款式當然沒有什麼不同,不同的地方是他的右手邊放著一柄短刀,短刀雖短,但絕對是傷人利器。

那短刀的形狀看起來實在與眾不同,就好像是死神用的鐮刀,隻不過是把那極長的柄去掉了。

能夠用這樣的奇怪的法器的人也不知道是什麼路數,沒有辦法,李長卿隻有勉為其難,把那把怪模怪樣的刀收入了懷中。

現在他當然要看看那幅畫,畫上麵有兩個人,一個不用說,正是青木林,這幅畫上麵的青木林看來魔性反而不是很重的樣子,他的對麵也站了一個人,全身卻是穿了黑色的夜行衣。

李長卿現在覺得有點問題了,他發現自己那幅畫上麵的夜行人和躺在牆角的那人實在是像得不得了。

問題最大的是,那畫上麵的人手上正抱著一個嬰兒,或者說他的手上正抱著一個繈褓,繈褓正是用來裝嬰兒的東西。

青木林的手上卻沒有長刀,他的身上拿著的一個奇形怪狀的兵刃,那形狀怪得天上有,地上無。

李長卿不用看,都知道那玩意現在正背在自己的背上。

這幅畫已經畫得相當的傖促,因為那夜行人都隻畫了個大概的輪廓,然後後麵隻是長長的一條印子,好像是一條血手印。

看來這些畫是用血畫的,李長卿隻覺得這家夥是失血過多而死的。

已經沒有什麼看頭,本來李長卿已經沒有什麼興趣,這畫得卻沒有頭沒尾,李長卿不得不去另外的兩間房子去看看。

結果有點失望,什麼都沒有看到,那房間除了有幾堵牆壁之外,真的什麼都沒有。

看來所有的答案都已經在那向地下的通道之中,李長卿看來不得不下去。

現在李長卿已經在那地下的通道之中,他輕輕巧巧的就把那堵住通道的石頭揭了起來,那重量隻能擋擋什麼獅子老虎之類,也就不過,上千斤的樣子吧。

上千斤的石頭,就算是一個絲毫不懂合氣之氣的普通的大漢說不定都有辦法把他弄開來。

李長卿站在那長長的甬道之中,些微的火光正在飄蕩 ,這個地方居然有絲絲的氣流,因為火光老是向那甬道的前方飄去,就好像是指引著李長卿向前走一樣。

李長卿當然會向前走,這是個不知道封閉了多少年的坑道,或許它是無量派以前的地下室。

看來無量派以著也不一定像看起來的的那樣窮,如果說地上的那幾間房子看起來安在寒酸的話,那麼地下的這個地宮真的就好像是一個皇宮一樣。

站得整整齊齊的武士的塑像,威嚴的排列在兩旁,看來就算是很多年前,長得高大巍峨的人也很有市場,李長卿本來個子已經不小了,但是這些武士居然比李長卿高了兩個頭。

在這樣的一堆石像中穿行,李長卿真的覺得有些蛋疼,如果李長卿能夠升到空中的話那還好,可惜的是,那些塑像已經的頭已經挨到了那地宮的頂上,如果李長卿也和它們一樣虞高的話。

碰腦袋的可能性就不是一般的大了。

李長卿往前走了很長時間,他看這些石像最後看到眼睛都有些酸痛,已經看到眼睛都花了,好像這甬道九曲連環的都還一直沒有盡頭。

李長卿又不能不看那些石像,至少偶爾也要看一眼,因為無論他走到什麼地方,他都覺得那些石像在看他,既然石像在看他,他當然也必須得瞪回來。

不然豈不是吃虧,李長卿是個從來不肯吃虧的人。

李長卿當然不是和那些石像較勁,他的腦袋裏麵也沒有少了什麼東西。

他隻所以看那石像,是因為他發現 那些石像好像在動,嚴格意義上來說,也不是在動。

而是最早塑這些石像的工匠不知道打的什麼主意,李長卿已經看出來了,這些武士的石像他們正慢慢的向甬道的前麵極有規律的轉著身,也許等到那最後一個武士的時候,他的臉就已經完全的對著甬道的盡頭。

這裏麵一定有玄機。

實在是太安靜了,李長卿幾乎聽見了自己的心跳的聲音,不是幾乎是本來,這樣的一個空間,不知道多少年已經沒有人來過,現在突然的來了一個陌生,一個本來沒有任何聲音的空間,如果突然的出現這單調的有人步行的響動的時候。

你會覺得那安靜比任何的時候更為強烈。

甬道的盡頭出現了非金非赤的玄光,那光柔和之中又帶有肅殺的感覺,實在是光怪陸離。

那光卻並不極遠,李長卿看到就在自己的前麵都還是一片的黑暗,看來那玄光照亮的地方最多也就不過,百丈的距離。

抬頭望向那地宮的頂上,現在出現的是幾塊巨大的石頭,也說不上是石頭,那是幾個空心的圓環,那圓環之間,互相的穿過 ,形成了一條磧大無比的石頭的長鏈,那鏈直達到那玄光出現的地方。

雖然沒有任何的動靜,但李長卿可以看到那碩大的石鏈好像正在輕輕的搖擺,而這搖擺好像還有一點規律。

那節奏與李長卿自己的心律極為相似,如果李長卿不是產生的幻覺的話,那麼石鏈的那頭或許牽引著的就是一頭怪獸之類的。

李長卿已經熄掉了自己手上的火焰,隻有自己處在那絕對的黑暗之中的時候,自己才是絕對安全的。

無論什麼生物都是向往光明的,但也得分時候,如果你不想被黑暗所擊倒,那麼最簡單的方法,就是你也和黑暗融為一體。

這實在是經驗之談。

再近的時候,李長卿終於看到那石鏈前麵牽引著一個混圓的東西,沒有風,也沒有任何的聲音,那條石頭的鏈子卻還在搖擺。

它搖擺的節奏真的與李長卿的心跳類似,而且現在已經能看到四條石頭的鏈子。

那些鏈子形成了一個十字交叉的形狀,然後中間交叉的地方就是那混圓的圓球。

玄光就是從圓球所發出來了,李長卿比較奇怪,非常明顯,那圓球最多也不過就是一塊長得有些圓的石頭而已。

一塊石頭既然會發出這樣柔和而又肅殺的光芒,李長卿的好奇心已經被徹底的激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