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搖興衝衝地帶著白達往皇宮趕去的時候,神勇將軍府中,一向沉寂隻記得念經的李紀雲得到了消息,也慌忙趕往皇宮,不同的是,他是滿臉笑意。
“李公公,皇上怎麼樣了?”端木搖人未到,聲先聞,也顧不得皇宮中不得騎馬的規矩,直接高頭大馬地過來,在李勝培身邊飛身下馬。
“端木將軍……”李勝培躬身一拜,隨即直起身子,“早上蕭太醫還說好好的,可是這中午午飯時刻,不知怎地,皇上就是食不下飯,奴才急了,又請了太醫,這,這,這才發現皇上病危……”李公公一見端木搖,似乎找到了主心骨。這些天,他一直都在思索著,怎麼讓皇上能多支撐點時間,太子被他哀求著出京尋找鄭太醫了,再不濟,也會帶回一個民間名醫,但關鍵是,皇上必須等到那個時刻呀!隻是,他是疾病亂投醫,似乎忘記了,端木搖是皇上的死對頭,巴不得皇上早點一命嗚呼呢!
“說,到底是什麼情況?”端木搖一聽,眼色一變,臉上卻是一點都沒有顯現,他抬腳往紫絳宮中行去,一邊走一邊問著。
那邊,紫絳宮牆外,成功潛入宮的李紀雲看著李公公慌張無措的情形,越發認定了皇上病危,如釋重負。一直以來,他希望的,就是當初將端木家滿門抄斬的人全部斃命。鳳天揚是第一個,而接下來……就是周太師了!鄭秋剛那個老狐狸,必定也跟當年的案子逃不了幹係!
想著想著,李紀雲眉頭一揚,聽見前方一陣喧嘩,說曹操曹操就到,似乎是鄭秋剛那個老賊的聲音。也是,他去通知的搖兒,搖兒速度快,早入宮。而鄭秋剛那老賊,畢竟年邁。李紀雲見人影由遠及近,飛身進入了紫絳宮中,見偌大一個宮殿空無一人,刹那間悲涼襲來!
當初端木家被滿門抄斬之後,原本的建國將軍府也是這番淒慘的景象。不同的是,那時還沒人敢這樣明目張膽在裏麵閑逛,而他現在,即使在這裏喧鬧,也不用顧忌什麼。
“鄭太醫,趕緊的,趕緊!”李紀雲聽到了鄭秋剛的聲音,身子一避,卻是閃身進了假山中。
鄭太醫?李紀雲眉頭一皺,怎麼從未聽說這宮中有鄭太醫?
待兩人經過後,李紀雲探出身子,一臉疑惑地望著那個陌生的身影。一個老太醫,怎麼鄭秋剛那老狐狸這麼上心?
永和宮中,那些被攆出紫絳宮的宮女太監如今都聚集在這兒,因皇後不理後宮之事,這些宮女太監也漸漸放肆起來,也不幹事,就聚在永和宮的偏殿之中,賭了起來。
“誒誒,買定離手,買定離手哈!”太監尖細的聲音讓李紀雲不由皺眉,不過他的遠房侄女倒是個賭場好手,雖然他一再管教,卻是沒能戒掉。
“我壓大!”
“我小!”
……
眾人正在興致間,之間緊閉的殿門被人一腳踢開。
“你,你是誰?”眾人紛紛從案桌上將銀子掃進自己的錢袋中,而打頭的那太監,則一臉驚疑地看著進來的老頭子,色厲內荏地喊著。
雖然皇後不管事,但已經放權給各宮娘娘了。他們這要是被抓到,後果依然很嚴重。
“叔叔?你怎麼來了?”眾人正驚懼間,一個宮女將翹著的二郎腿放了下來,一臉興奮地跑了過去,抓著李紀雲的手,忙問著。見李紀雲麵有不鬱,沈菲菲忙揮散了眾位宮女和太監:“誒,你們先撤,我們晚上再玩兒哈!”
“叔叔,坐!”沈菲菲一掃案桌上滿布的瓜子碎片,嬉笑著又拖過來一把椅子,“叔叔,您還是坐這兒吧!”
“菲菲!”李紀雲看著這個侄女兒,怒火發不出來,“我不是叫你一直盯著紫絳宮還有皇後的嗎?怎麼一點消息也沒有?若不是今天柳姑姑傳信出來,我還不知皇上病重呢!”
“什麼?皇上病重?”沈菲菲一下子坐在案桌上,“不可能啊,我明明叫小凳子去……”剛說完,卻是被李紀雲的眼神鎮住,這才懦懦說著,“對不起,叔叔,下次菲菲一定親自去。”
“好了好了,叔叔也知道你好賭。不過這賭還是要戒掉。萬一有一天搖兒當上了皇帝,你也好當個女官呀!”